下了马车,白薇分给于通一根糖葫芦,扛着草靶子进府。
安瑞岐站在穆智面前不知说着什么。
胡灵儿笑着大声喊道“舅舅,辛苦您了。”
穆智给她行礼说“遣使才将出府,您就回来了,可是算好了时辰回府。”
胡灵儿扭头说“白薇,给穆指挥使、安统领两只糖葫芦,舅舅不忙去偏厅坐。我师父呢?没来么!”
安瑞岐答道“王大夫去给韩烈换药。”
“我师父忙完请他去偏厅坐,舅舅请”胡灵儿说着领着去偏厅坐下。
穆智把手里的糖葫芦放在桌上,说“明日宫里派人来量体裁衣,您可别再出去了。”
胡灵儿答道“明儿让人下晌来吧!我还要去常国公府,这是殿下的意思。”
穆智沉默片刻问“太子这是何意。”
“不知,我的伤还没好,殿下就派公差让我串门”胡灵儿回答。
“你伤没好利索,还是在府上老实歇着吧!”老王大夫背着药箱进来。
胡灵儿行礼问“师父可好。”
老王大夫说“好,为师说的话你可记得,等过后为师给你配些去疤痕的药膏。”
穆智说“你们师徒在这儿说话吧!臣先进宫回禀圣上。”
送穆智出府后,朱娘子来前院请示可要摆饭。
胡灵儿说“我与师父去花厅用饭。”
吃着饭,老王大夫犹豫再三把夜里的争执说了出来。
“灵筠,为师辞去差事去宛平如何”老王大夫征求胡灵儿的意见。
胡灵儿边用勺子在锅子里捞菜,边说“师父你辞不掉差事,锦衣卫百年的规矩可不是徒儿能改变的。”
老王大夫有些失望的说“可婉娘的性子实在不知变通,为师怕她闯出祸事。”
胡灵儿放下手里的勺子说“师父啊!王夫人若真要闯祸,你拦不住他;若她不想闯祸,也没人能逼得了她,闯祸与安分在她一念之间,岂是师父你能阻拦的了的,师父夹肉吃。”
老王大夫吃的这顿饭食之无味。
吃饱后,胡灵儿靠在椅背上说“师父,你何须担忧到饭都吃不下,王夫人如今月份大了,哪儿也去不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去宫里求皇后娘娘,替王清婉讨个赏赐,王夫人一直崇尚古礼、规矩,宫里的嬷嬷正好对礼仪规矩十分看重,让她们相互学习。”
老王大夫听完后细想觉得可行,说“如此甚好,若是婉娘改了性子,可否送嬷嬷回去。”
胡灵儿一颔首,说“师父放心,到时王夫人礼仪规矩能做到一丝不苟,我自然把嬷嬷送回宫。”
老王大夫满意而归。
胡灵儿去了三家就被李翊昊拉着去打猎,“我胳膊的伤都没好利索 ,打猎也拉不开弓,再说你忙成这样还出来打啥猎呀”胡灵儿坐在车里说。
李翊昊低头批着奏章说“打猎只是个借口,带你去兵工厂看看,你会开枪吗?”
“会”胡灵儿话脱口而出。
李翊昊说“你还会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胡灵儿想想说“具体会些什么,就是写文与打拳,别的都是一知半解的。打枪,是我在射击馆兼职时学的,后来我师父又教了些军队中射击的要领,就这么简单。”
“那好,咱俩负责教他们射击,只有三天时间,这换兵器之事还不能传出去”李翊昊说着把奏章放进暗格里。
胡灵儿问“这是要防着城阳王。”
李翊昊说“不光是城阳王,还有蛮夷使臣。”
胡灵儿问“这次教几个人。”
李翊昊笑着说“两千人,有没有信心。”
胡灵儿一抬下巴傲娇的说“滚雪球而已,每人发十发子弹打靶练习。”
“与我想的一样,加快速度”李翊昊吩咐一声。
只听见一声响鞭,马车快起来。
李翊昊说“打猎回去,你的马车要换了。”
胡灵儿问“你怎么不早些教他们射击。”
李翊昊说“不能早教,宫里若没有事怎么能牵住打探消息的人,只有让他们在哪儿琢磨,咱们才能腾出手干些别的。”
紧赶慢赶在中午进到大山里,防守十分严密。
胡灵儿起初以为只有镇抚司匠器局的匠人,没想到上千人的木匠、铁匠,还有土钻床。
胡灵儿看了一圈,李翊昊喊他吃饭。
八位新出炉的大元帅,对她虽没有视若无睹,但也绝对谈不上恭敬。
吃过饭,二十人分成两队,李翊昊与她各领一队。
胡灵儿拿着枪站在队伍前面,说道“这个叫枪,比刀枪剑戟还要厉害,比那些兵器使用要简单的多,只要你开枪时保持三点一线就可以打中靶子,看我是怎么开枪。”
说完向后转,卧倒、握枪、装子弹、瞄准、开枪。
接着起来单腿跪地,装子弹、瞄准、开枪。
又拿起一把驳壳枪,压上弹匣,站姿射击,这感觉太爽了。
接着开始教兵士们握枪、装子弹、瞄准、开枪。
胡灵儿只教两了两队,就在边上看他们一对一的教,哪个步骤不对就上前纠正,并告诉他们是要去做师傅,开枪都做不好,这师傅会被徒弟笑话。
说是三天时间,加起来也就二天,她晚上还要指导匠人们拆卸枪支,把容易损坏的部位都说了,反正枪支这块会的、懂得都倒干净了,再也没有可说的就去石洞里眯会。
李翊昊还与大元帅们在沙盘上演练、商议。
第三天赶回京城城门都关了,叫开城门,一行人身上、马上挂满了各种猎物,浩浩荡荡的进城。
李翊昊先送她回府,给她留下一些野味,跟她讲早些歇着,才离开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