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如簧”梁谨言说道“你见过什么叫铁马冲天,气吞万里么!一个女子也配在这儿大放厥词。”
胡灵儿说“千户大人所言极是,我一个女子确实没见过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场景,可哪有怎样,你们男子在战场厮杀,我们女子同样也做到了。我们女子能做到的事,你们男子能做到吗?描鸾绣凤、生儿育女,白天种地夜晚纺织,哪一点比你们男子做的差。今天就是说破天去,你们违犯军纪也要必须严惩。张总旗,派人调南镇抚司执法校尉,看着他们受罚。”
“让他们受什么处罚”张茂问。
“排队围着练武场跑十圈,若有一人掉队全体受罚”胡灵儿的脸色冷下来,在心里不断咒骂狗日的梁谨言,恭喜你上了讨人嫌榜,成功挤掉李翊昊荣登第一名。
“你敢以下犯上”梁谨言目光像箭一样射向胡灵儿。
胡灵儿哼笑一声说“彼此彼此,大人在呵斥下官的同时,大人对先帝爷也是以下犯上大不敬,要砍头也是大人比下官早些。”
张茂问“若是他们不听如何。”
“按谋大逆,杀”陶明阳的话传来“平时,你们小打小闹,本镇抚使不予理睬,没想到现如今你们竟然如此嚣张,一盏茶,本镇抚使要见到尔等的人影。梁谨言、胡灵儿,本镇抚使不砍你们的人头,罚你们跑二十圈,可服。”
“领命”胡灵儿行礼后径直走向练武场。
霎时间,镇抚司人员又一次全体亮相,站在练武场边上观看他们受罚。
观看的人群也是泾渭分明。
“胡灵儿这么能跑”雷震钢对陶明阳说“她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陶明阳说“女子会的她都会,男子会的她也懂。”
“何意”雷震钢问
陶明阳说“不知道,你去问她。”
十五圈下来,场外的人看着胡灵儿跑的还是很轻松,拉下梁谨言一大截。
十八圈,就见胡灵儿开始加速奔跑起来,二十圈结束,胡灵儿给两位镇抚使行过礼后候在一边。
梁谨言跑完大口喘着粗气过来行礼。
雷震钢大声说道“丁汤河仗二十,尔等若再仗着军功横行无忌,胡副千户可送他们去锦衣卫狱剥皮抽筋。”
胡灵儿躬身行礼道“属下遵命。”
“明天有一批阵亡名单,你按照名单把档案找出来,交给人事局”陶明阳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胡灵儿答道。
看着两位镇抚使离开,胡灵儿带着南镇抚司的人随后也离开。
“胡副千户,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张茂问。
胡灵儿说“我不会的多的很,琴棋书画、珠宝首饰、占星问卜,还有些我现在想不起来。”
“某听陆译讲,你给前朝市周掌柜占过卦”吴书同说“可否给某占一卦。”
“我那是戏说之言,不可当真”胡灵儿说道“陆译这个碎嘴子。”
回到档案室,收拾物品准备散衙离开。
蔺掌柜在宣南铺子等她,告诉她江老板手里还有不少布匹,问她要吗?
胡灵儿考虑了会儿说“既然要开铺子,伙计、布匹都必不可少,这些交由蔺掌柜安排。”
“东家信我”蔺掌柜问。
胡灵儿笑着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蔺掌柜只管大胆的做。”
蔺掌柜站起来说“小老儿多谢东家这句话,小老儿想拿下江老板手里这批货。”
“可以,需要多少银子”胡灵儿问。
“五百两左右”蔺掌柜说道“小老儿原来铺子里的伙计,只有两人愿来。”
“两人足矣”胡灵儿说“你与小蔺先生分别负责正东坊、正南坊铺子。宣南由何艳与冯月娥负责卖布卖头花,前朝市我会另找人过去。进货由蔺掌柜负责,账房由小蔺先生暂代,三个月我会盘一次账。”
“小老儿代犬子谢东家”蔺掌柜说完后告辞。
胡灵儿在宣南铺子讲完学,给唐海玲几人几张图纸,让她们各做三套出来,她看过后再卖。
回家后,把收集的一张帕子剪成布条,放在空瓶子里,用棉花蘸取溶液滴在帕子上,瓶子上用棉布盖好,等几天再看结果。
睡前还在想这几天也不知瞎忙些什么,都没坐下来好好的写书稿。
早早起来,在院里打了一趟拳,收拾好包裹提着出去。
“胡先生,陈娘子给您做了一身袄裙,托人让我转交给您”周娘子喊住她,给她一个包裹。
胡灵儿接过来说“这多不好,也没帮上忙,还让陈娘子破费。”
周娘子说“您帮的忙,陈娘子明白,我就不耽搁您上衙了。”
胡灵儿把衣物放在宣南铺子,提着银子先去正东坊交给蔺掌柜,同时定下她休沐时铺子开业。
上衙后,郑宥德拿来一张名单,胡灵儿看着问“这是多少人。”
“二百二十三人”郑宥德说“都是这次换防阵亡的人员。”
胡灵儿叹了口气,开始找这些人员的档案。
郑宥德说“难怪梁谨言嚣张,他的千户所有伤员却无阵亡将士。”
“那这人还有可取之处”胡灵儿说。
“胡副千户,咱们对他们的处罚是否严厉了些”郑宥德说道“他们是有功之臣。”
“有功之臣如何,无功之臣又怎样”胡灵儿说“他们有功劳,不应成为不遵守军纪的借口,他们立功朝廷封赏,不是让他们借此无法无天,军功是他们在血流成海之地挣来的,那就更应该遵守军纪,不要让这功劳蒙上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