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就是他的女儿,花爹的钱天经地义”李翊昊安慰她,又好奇的问“你爹给你留了多少钱。”
胡灵儿伸出手比了个六。
李翊昊点点头说“不算多,按照他参加的战事计算,打大仗所缴获的财物可以留三,所以他给你留的不多。此人侠义,交友甚多,也不排除资助同袍。按你职位田地不得超过五十亩,你要一百亩地过了。”
“我是想分给别人些”胡灵儿说“我师弟陶玉泉还有赵景山夫妇俩,他们平时都很照顾我。”
李翊昊从门边拿起伞说“我会帮你留意,只是留意,”撑着伞走了。
跟着出去的胡灵儿看着李翊昊走远,才转身关门上锁。
去厨房刷出锅碗瓢盆,打扫一遍地面。简单的洗漱后回屋睡觉。
四更梆子敲响,更夫喊着天寒地冻时,她早已起来洗刷完石磨,开始磨起豆子了。
早上赵景山来挑豆腐,赵嫂子提着食盒过来问“昨晚同知大人可为难于你。”
这就是胡灵儿喜欢跟她来往的原因,见面后不是刨根问底的问来做什么,而是先关心自己可曾为难。
胡灵儿笑着说“没有为难于我,只是说了公租房还需等些日子。”
“可是杨校尉他们的申请”赵景山低声问。
胡灵儿点点头说“给师父送饭时,跟师父叨叨了几句,上官在内室当刺猬。”
赵嫂子笑着说“你呀可不能乱说,玩笑话也不能这么讲。”
“师姐、师姐”门外传来两声喊师姐的声音。
胡灵儿见是陶玉泉和毫针,毫针手里还提着瓦罐。
“师姐,我听毫针哥讲你病了”陶玉泉问。
“没病,你看我红光满面哪是有病的样”胡灵儿说“赵大哥跟赵嫂子在这,你俩还不叫人。”
俩人拱手喊了大哥大嫂,胡灵儿问“你俩吃饭了吗?”
俩人一说吃过一说没吃过。
胡灵儿说“都坐下,再吃些,我们也没吃。”
赵景山看着胡灵儿招呼自家夫妇,忙说“让你嫂子在这儿吃吧!我先走了。”
陶玉泉看着师姐确实不像生病的样子,跟她定好后天一起去小陶庄,才放心回去。
毫针看着她喝了一碗药后,才离开。
胡灵儿跟赵嫂子俩吃着樱桃,谈论着徐马氏这两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忙些啥。
徐马氏现在正待在豆腐铺子里面,听着一位面容俊美的官老爷对赵景山说“这是上面的意思,给胡小旗增派个帮手,再给她一头驴。豆干等着镇抚司衙门来人跟你定,至于是当时结账还是月结,这个你们自行商定。马文静你以后受赵总旗辖制,跟着赵总旗去见见胡小旗吧!”
赵景山牵着驴子,后面跟着徐马氏,一前一后的走进磨坊胡同。
“景山啊!你买这驴花了几贯钱”街坊们都上前打听这驴多少钱。
“这不是我买的,是灵儿托人买来拉磨的,人老板给送到铺子里”赵景山说道“我先给送回来。”
“这倒是,买头驴拉磨,那孩子也轻快些”亓奶奶说“以前都是大勇那孩子推磨,从他走后,让个小丫头天天这么推磨做豆腐,累呀!”
“灵儿,你买的驴送来了”赵景山一进大门口就喊着。
胡灵儿站在西厢房门口,看着赵景山牵着头皮毛油亮的毛驴进来。
“赵大哥,这驴能骑吗?”胡灵儿问。
“灵儿丫头你买的这头驴几贯钱”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是高建杰。
“两贯钱”胡灵儿说。
“都散了吧,灵儿回来卖豆干”赵嫂子说“让你赵大哥进来给你讲讲是怎么个事。”
赵嫂子接过绳子把驴栓在木柴棚子里,压低嗓音问“牵驴回来是有事。”
“里边说”赵景山说着朝徐马氏看了一眼。
赵嫂子在西厢房卖豆干,让胡灵儿去厅堂听赵景山要说啥。
胡灵儿进到屋里见徐马氏也在,不明所以的望着赵景山听他怎么说。
赵景山咳嗽一声才讲;徐文堂夫妇现已是我锦衣卫的人,镇抚司衙门的食堂要咱们送豆干,又觉得你一人太过劳累,上官体恤让马文静给你做个帮手,另外加一头驴帮你们拉磨。豆干需要的数目镇抚司衙门会来人商定,至于豆干怎么结账,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手交钱一手拿货”胡灵儿说“总旗,徐婶子在这儿干,可要付给工钱。还有驴子的草料,可要我自己承担。”
“这些我也不知道,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讲”赵景山说“铺子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赵景山走了,胡灵儿看着徐马氏没说话。
“胡小旗可是不愿收下我”徐马氏说“其实我也不想在你这个黄毛丫头手下做事,可是谁叫我当家的已经认输,老娘为了孩子,也只好咽下这口气。”
“你不服气,可以去找上官耍横,在我这儿耍威风,你是来错地了”胡灵儿轻轻的说。
“别以为头上才露个犄角芽,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徐马氏脸上的忧愁之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蛮横之色。
胡灵儿笑盈盈的说“我是不是个人物还轮不到你来判定,你们夫妇的本事衙门可已有定论。我告诉你就是我不收下你,我也不会任你在我这儿撒野。”
“老娘就是要撒野,你能把我如何”徐马氏压抑的怒火急需发泄。
胡灵儿看她不可理喻,冷静下来说“既然你这么不服气,咱们去豆腐铺子找上官讲清楚,我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