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把菊花插在碗里。
去厨房烧水洗澡,本来觉得是件很容易的事,结果这火愣是点不着。
方灵筠没有法子了,去田婶家里请教二丫怎么生火。
二丫笑着说“灵儿姐,我去你家教你。”
方灵筠看着二丫在火石底下垫了火绒,用铁片在火石上来回磨了几下后,在火石上大力撞出一串火星,就见火绒乎的一下点着了。
“二丫,我试试”方灵筠看着二丫把火绒放进灶膛里,点燃了木柴后说道。
“灵儿姐,火已经点着了,你再试就是浪费火绒了”二丫说道“我教你压火,这样你不用天天生火。”
方灵筠在二丫的指导下学会了点火、压火。
二丫吃着炒黄豆和方灵筠说着街市的布局,当听到西四街竟然是妓院时,她对这个圣武帝好奇的不要不要的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来到这儿,但骨子里对风月场所很是厌恶,不明白这个有可能是老乡的人,是以什么想法容忍妓院的存在。
“二丫,我怎么没有见书店和卖笔墨纸砚的铺子”方灵筠问。
“它们在南城兵马司衙门前的东西街道上,那里有很多书院的学生去买书、抄书,每个书院都有统一的衣服,非常好看”二丫感叹的说道。
放灵筠不经意的问道“大丫姐,快成亲了吧!”
“不能叫大丫姐了,得改口喊梅儿姐”二丫笑嘻嘻的说“我娘说,梅儿姐已经十六岁了,要相看人家了,所以不能再叫她大丫,改叫她的学名田梅儿。”
“梅儿姐相好人家,就要出嫁么!”方灵筠问。
“咱们大燕朝规定,女子年满十八岁,男子年满二十岁方可成亲生子”二丫说“违反规定者要付徭役或者蹲监牢的。”
锅里的水开了,二丫告辞离去。
方灵筠把热水舀到木桶里,提到澡房开始洗澡。
换上鹅黄色的抹胸,穿上青色的窄袖袄裙,散着头发出来,这头发都快长到大腿根,又厚又长。
“灵儿,你洗头发了,头上的伤要紧么”赵嫂子提着篮子过来问。
“没事,我避开伤口了”方灵筠笑着说“嫂子咱们现在就去吗?”
“嗳,现在就去”赵嫂子说道“我帮你挽头发。”
“不用了嫂子,我自己就行”方灵筠把两侧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嫂子咱们走吧!”
“嗳嗳”赵嫂子看着胡灵儿的打扮,说不出什么美丑之类的话,就是觉得跟以前的人不一样了。
俩人提着篮子朝普度寺走去,一路上方灵筠见到了名为“书写自己人生”的笔墨纸砚铺子,“读书明理”的书店,还有“绚丽多彩”的烟花爆竹铺子,每个铺子门前都有两口大水缸。
“嫂子,这些店铺怎么取这样的名”方灵筠看着街道两边的铺子问。
“这些是国营铺子”赵嫂子说“还有银号、医院、国宾馆、书院、粮油铺子、粮种铺子、火折铺子都是国营的,这名字听说都是圣武爷亲题的。”
“这些买卖咱们老百姓能做吗?”方灵筠没想到,这些起着怪名的店铺竟然还是国营。
“能做,街市的店铺很多是私人开的”赵嫂子说“朝廷有明文规定,官员任职期内不准经商。”
方灵筠听到这儿不禁说道“这事可不好讲,官员不经商,不代表家眷就不能经商,店铺挂在别人名下也是一样。”
赵嫂子笑笑说“这些是朝廷官老爷操心的事,与咱们没关系。”
远远看见一段朱红色院墙,跟着赵嫂迈进山门,寺庙的古朴建筑和庄严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感到神秘和敬畏,她后悔来寺庙了。
知客僧念着佛号迎进两人,赵嫂子说了俩人的来意,僧人说“女施主可将供品先供与佛前,晚课就可以诵经超度,长明灯可以与香灯师傅商谈。”
方灵筠从篮子里取出香烛供品,摆在供桌上,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胡阿爹,我不是有意要占用你女儿的身体,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已成定局,往后我就是胡灵儿。你以后的香烛纸钱我会按时烧给你,也请你保佑我在这异世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我会替你和胡灵儿报仇的,安息吧!
在大殿念叨完起身走出去,香灯师傅念着佛号,说供长明灯一年一贯钱、诵经超度也是一贯钱。
方灵筠,不,从现在起她就是胡灵儿了,干脆的从篮子里拿出两贯钱给香灯师傅。
赵嫂子告诉香灯师傅是给胡大勇供长明灯、超度。
照客僧领着俩人去客舍安顿。
当大殿响起诵经声时,胡灵儿已跟着赵嫂来到西北角的一处院落,赵嫂子告诉她,有贵客要见她。
她再迟钝也明白这次来寺庙是个圈套了,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正房内有两个汉子,一白一黑,给人的感觉就像阎王殿的黑白无常,阴森森的带有血腥味。
就见赵嫂子敛起身上的柔弱气质,走到屋内行揖首礼,并说道“京 南二暗卫,子末校尉刘玉兰奉命带胡灵儿拜见镇抚使大人。”
白面汉子说“一边候着。”
胡灵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就像是演电影。
“你就是胡灵儿”白面汉子用手捋捋胡须道“别害怕,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二。”
这话说的,弄的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定定神上前行了个万福礼说道“民女拜见两位官老爷。”
白面汉子说“胡灵儿,本官带了大夫来,让他给你诊脉,看恢复的如何”这不是征求而是强制。
话落从旁边屋里走出个花白头发的长者,放下药箱拿出脉枕,示意胡灵儿过去。
胡灵儿走过去轻轻轻的坐下,伸出右手,两只手腕都诊过脉后,对上首的黑白五常稽首道“气血淤滞,需要些时日调理,不能保证恢复到以前光景。”
“老王,这事还得有劳你”白无常淡淡的说道。
胡灵儿站起身说“小女子有句话想单独讲,不知两位官老爷可有空一听。”
白无常把手一摆,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