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之间，流窜过她四肢百骸的电流就迅速集中起来，汇聚在心脏之处。

‘咚！——’

沉重又激烈的一颤，言希甚至没有半点反应的余地，她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希希！！！”

言栖嘶声裂肺的声音骤然响起，她扑了过来，接住坠落的言希。

在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微弱平缓时，言栖的眼睛瞬间红了，充斥着无助与迷茫。

她双腿仿佛被水泥钉在了地面上，沉重又无力。

“言希怎么了？”

在看到卫驰将自己甩下后，顾昱珩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忍着身上的痛苦，跟了过去。

“我能感受到......”

言栖努力想将言希抱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可这些年来因为担心妹妹而形成的执念，在清晰感受到妹妹身上生命力在流逝时，逐渐化作囚禁她的无形枷锁。

她在怕。

“走！”

关键时刻，顾昱珩行动十分果决，他从言栖手中将言希抱了过来，侧头去看卫驰。

“你去开车。”

“医院里有之前监测言希身体状况的仪器，我们必须立马赶过去。”

闻言，卫驰立马转身离开。

顾昱珩一边抱着言希，一边伸出一只手将言栖拽了起来，他脸上的伤痕遍布，却顾不上这些。

“别在这停下。”

他嗓音中带着哀求，“她之前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

“......好。”

言栖恍惚间冷静了下来。

两人带着言希越过顾家众人，他们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看着顾昱珩要和言家姐妹离开，顾父拧紧了眉。

“顾昱珩！”

他语气严厉无比，“你母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要丢下她和他们离开吗？！”

闻言，言栖同样看向了顾昱珩。

她已经准备伸手从顾昱珩手中将言希接过来。

可顾昱珩没有将言希交给她，也没有就此停下，只是冰冷地丢下一句话。

“那就劳烦父亲好好尽一尽丈夫的责任......我也要去尽我的责任了。”

*

私立医院里。

因为顾昱珩提前打过招呼，因此他们抵达时，之前医治言希的医生几乎悉数到齐。

ICU门口，再次亮起醒目的红灯。

言栖目光死死地盯着ICU的大门，心中被巨大的恐慌淹没，即使言希之前多次进入ICU，也没带给她这么严重的反应。

仿佛这一次，她们真的是生离死别。

顾昱珩被护士带去处理脸上的伤口了，门口只剩下言栖和卫驰两人守着。

ICU的红灯一直没有变化，里面的医生出来又进去，每一个人脸上都透着无比的凝重，还不停地叹着气，讨论着‘怎会如此’。

随着言希在里面呆得越来越久，言栖的表情就愈发麻木，即使顾昱珩多次劝她去休息一会，她仍不肯离开。

“希希醒来如果没看到我，她会难过的。”

她不断重复着这个理由，在拒绝顾昱珩的同时，也在麻痹着自己。

一天后。

从顾芷那得知消息的谢鹤吟疯了一样从谢家跑了出来，赶到了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