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给几人扭曲挣扎的机会，他扣动扳机，几声闷响过后，再没有一丝声音。

虞骁站在一旁，看着江栾民扭曲瞪大的双眼，眼里沁出泪来，畅快淋漓。

陆湛坐在沙发上依旧没有离开，闻折宴从侧门进来，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陆总，白家这些年在京市的势力不容小觑，想扳倒白家，要长远计议。”

陆湛翻开资料，上面是白老爷子这些年和东南亚那边的毒品交易，还包括洗钱的手段。但就算是如此，也不能算作是完整的证据。

在没拿到确凿的罪证，能够将白家一网打尽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他将资料收好，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知道了，白暨尧的人头，我会亲自取。”

虞骁沉默着跟出去，在陆湛身边跟了几天。

他很忙，陆氏在陆重手底下有很大的亏空，如今更是想要联手打压陆氏，只有将外面的势力一波一波收回来。

大部分时间，等他从公司回来的时候，虞岁晚已经睡着了。

虞骁并不跟着他进卧室，只在沙发上坐着，经常看见他半夜从卧室出来接电话，然后再倒一杯温水回去。

可惜这一切，虞岁晚都不知道。

闻折宴送过来的那一份文件，虞骁看见他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小晚的生日。

他从来不防备着小晚，书房也是随便她怎么进去。

但他大概也没想到，小晚会拿着那份证据，去找顾川合作。

收到虞岁晚失踪的消息时，陆湛还在国外，放下几个亿的大单子直接赶了回来，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心急如焚。

虞骁跟着虞岁晚，坐在咖啡厅旁，看着他们谈判。

漫长年岁里积攒的痛苦与仇恨并不会随着时光的更迭而消弭，反而在那些平静又安详的日子里积攒地更加深刻。

虞骁就这样看着他们痛苦挣扎，越走越远，无能为力。

陆湛手上沾满了鲜血，却又害怕她发现自己的暴戾与残忍。

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灭了江家满门，肆意冷冽，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可京市现在毕竟是白家的天下，他蛰伏在暗处，假意与白家交好，一点一点蚕食白家的企业。

可后来——

小晚还是死了。

在顾家的车冲撞出来的那一刻，虞骁紧紧把她护在怀里，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血泊中，一点一点失去呼吸。

她脖子上的那一枚玉佩从身上摔落下来，碎成了两半，浸满了鲜血。

“小晚……”

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她倒在地上，心脏处传来窒息般的闷痛。

身体逐渐轻盈，缓缓消散在空中。

最后的画面，只能看到远处一辆迈巴赫飞驰而来，陆湛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颤抖着将人抱进怀里。

他跪在地上紧紧抱着虞岁晚，锋利桀骜的脸上满是惊惧，一遍一遍又吻过她早已经没有温度的唇畔。

“晚晚……晚晚……”

男人嘶哑的声音混合着绝望与悲鸣，执着地抱着怀里的人，颤抖着去抚摸她的脸。

可怀里的人早已没有了呼吸，只剩下一片冰凉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