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虞岁晚还是发了低烧,她自己半夜爬起来喝药,迷迷糊糊间被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虞骁也没有开灯,披着外套坐在沙发上,听见楼上的脚步声,才恍然惊醒,一双狭长的凤眼蓦然睁开,带着稍许凌厉。
虞岁晚拍了拍心口哑着嗓子:
“哥,你怎么还不睡?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虞骁听见她声音不对,站起身走近一看,只见她满脸潮红,唇角干燥,连眼尾都是若有若无的红晕。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偏生神色又倦怠,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
他皱着眉头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果然一片滚烫。
虞岁晚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手心的冰凉,吸了吸鼻子,病怏怏道:
“哥,我好像感冒了。”
虞骁想起今天看见她和那个男的一起站在雪里的样子,冷着脸:
“废话,人都要烧傻了。”
他把大衣披在虞岁晚身上:
“回去穿袜子,我带你去医院。”
虞岁晚瞬间睁大眼睛,拒绝:
“我不去,我每次吃退烧药就好了,明天再不好我就去。”
虞骁看她几秒,拿她没办法,只能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回屋躺着去,我把药送上来。”
虞岁晚披着衣服上楼,把他的大衣脱在床边。
钻进被窝里,感觉呼吸之间都是滚烫的热意,但身子却有些止不住发抖。
虞骁端着药进来,把她扶起来:
“喝完药乖乖睡觉,半个小时后不退烧我就送你去医院。”
虞岁晚就着他的手把药吃完,又躺回去,睁开眼睛看着他,发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眨巴眨巴眼睛:
“哥,你回去睡觉吧,我很快就退烧了。”
虞骁把灯关了,坐在她梳妆台的椅子上,垂着眼睛看手机,手机上的荧光反射在他的脸上。
他神情冷淡,连声音淡淡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乖乖睡觉。”
直到床上的人睡下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虞骁才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借着月光静静落在虞岁晚的脸上。
她睡地并不安详,眉头微微皱着,精致的脸上满是发热的潮红。
虞骁想着刚才她自己下楼找药吃的场景,心口一紧,忽然想起来,自己离开她已经半年了。
他走了半年,这半年里,她若是生病了,大概也不会告诉他。
只会一个人默默地半夜爬起来,娴熟地下楼找药吃,也不去医院,就这么一个人扛着。
虞骁的心口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这半年来的挣扎和痛苦此刻化为无尽的悔意。
还挣扎什么呢,反正结果都是注定的。
他永远只会是她的哥哥,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僵硬地起身,伸手触摸她的额头。
药很有效果,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虞骁蜷缩着收回手,帮她掖了掖被子,站在床头垂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第二天。
虞骁帮她请了假,也没去上班,就留在家里照顾她。
早上起来帮她量了一次体温,幸好烧是退下去了,他又冲好了药,递给她。
“乖乖喝完,再去休息一会儿。若是反复了我们就去医院。”
虞岁晚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脑袋有些昏沉,把温水接过来,仰着头把药丢进喉咙口,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叹了口气。
“平日不生病的人,果然一病就更难受了。”
虞骁接过她手上的空杯子,伸出手平摊手心。
“时间到了,我看看。”
虞岁晚困倦地掀开毯子,从腋下拿出体温计放到他的掌心。
“我没烧了,就是有点困。”
虞骁看了看温度计,确实是恢复了正常体温,才将温度计收回来。
单手插兜,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熬了粥,喝点再去睡会儿,今天我在家陪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去给你做。”
虞岁晚点头,看着他走进了厨房,裹着毯子倒在沙发里,准备再眯一会儿。
这时,敲门声响起。
她爬起来,汲着拖鞋去开门。
几个警察站在门外,神情严肃,看着眼前的少女,裹着毯子,看起来年纪颇小,亮出手里的警察证。
“你好,请问是虞岁晚小姐吗,我们是缉毒办的,有件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虞岁晚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眼前乌泱泱的警察。
虞骁刚好端着粥出来,看见门口围着的一堆人。
他将粥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上前,警惕地将虞岁晚拨到身后。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年纪都是大一些,几个警察将话重复了一遍。
虞骁回头,虞岁晚拽着他的衣服,一脸懵懂好奇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声音冷冽:
“我妹妹生病了,可以让她吃完早餐再去吗?”
警察相互对视一眼,看着后面的少女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才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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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骁道了声谢谢,将人请进屋,带着虞岁晚到餐桌吃饭。
几个警察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看起来很温馨很干净。
电视柜的墙上还挂着两个人的合照,从小到大,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一对兄妹,倒叫人误以为是一对情侣了。
虞骁坐在虞岁晚对面,看着虞岁晚心不在焉地喝粥,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刘海拨到耳后。
“别怕,哥哥陪你去,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两个人到了警局,虞岁晚就被带进了审讯室。
警察带着笔录本走进来,开始询问:
“姓名?”
“虞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