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只是从一个被送出去的礼物,变成了一个待价而沽的员工。 海棠书屋
白暨尧从来不关注这些外界的是是非非,他侧过头:
“你先去吃点东西,待会儿我让罗助理去找你,你再过来。”
虞岁晚点头,视线扫过整个宴会厅,忽然被角落的一簇白毛吸引的视线。
堆放在餐桌上的半人高蛋糕塔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小蛋糕的空隙中一个白色的脑袋若隐若现起起伏伏。
她定了定神,朝着那个角落走去。绕过长长的餐桌,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
温小昭正蹲在餐桌后面,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小蛋糕,吃得不亦乐乎。
随着高跟鞋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嗒嗒嗒”声逐渐靠近,依旧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
突然,他用余光瞥见一双银色的高跟鞋稳稳地停在了自己身旁。
心中暗骂一声:“靠!都躲到这儿来了,居然还有人能找来!”
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小面包,然后满脸不耐烦地缓缓抬起头来。
少女妆发精致,脸上挂着淡笑垂眸看着他。
“会……会长!”
温昭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转化成惊喜,虚虚地抱着虞岁晚的小腿,不可置信一般哭唧唧:
“会长,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的!”
他嘴角的蛋糕渣差点就要蹭在虞岁晚的新裙子上,虞岁晚忍俊不禁,撩了撩裙子,把他扶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蹲着?”
温昭目光逡巡一圈,总算从桌子上选了一个缀着樱桃的小蛋糕递过去:
“会长,给你这个,这个最好吃。”
他又啃了一口小蛋糕:
“我爸呗,他给我打电话说今晚的商会很重要,有很多人要来,让我过来学习学习,我都烦死了。
我来了吧,他又嫌弃我头发丑,说叫我不要跟着他丢他的脸,在里面待到宴会结束自己回学校,我都服了。”
他盯着宴会中间西装革履谈笑风生的温父,絮絮叨叨,还有些后怕:
“你是没看见他刚才看我那个眼神,幸好这里没有剪刀,不然我的一世英名今天不保。”
他看向旁边的虞岁晚:“会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虞岁晚将手里的小蛋糕一口吞掉,尽量不沾到自己的口红。
“我跟白氏有合作,今天跟着白总一起过来的。”
温昭努力将“白总”和记忆中的人脸对上,扫了一圈,巧了,不就是和他爸说话的那个吗。
他有些同情地又选了一个小蛋糕递过去:
“会长,同是天涯沦落人。”
虞岁晚端了两杯香槟,递过去:“喝一杯。”
再不喝,真的要被噎死了。
两个人站在角落聊聊天喝喝酒,温小昭找到了熟人格外兴奋,桌子上的蛋糕塔逐渐消失。
“这是谁啊,真寒酸,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虞岁晚应声侧过去,又是一个老熟人,白沉颜。
她穿着宝格丽限定的礼服,玫瑰金的长款流苏和虞岁晚身上的衣服惊人的相似。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尤其是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白沉颜拉着身边的女伴走了过来。
这种场合的晚会,根本就不是这种孤儿应该来的地方,身边还跟着一个不伦不类的白毛,那白毛小子身上穿的还是卫衣吧。
笑死了,这种场合搞成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白沉颜走近,站在餐桌对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温昭,对着虞岁晚语气嘲讽:
“你这是自己混进来不说,还要带一个拖油瓶过来,怎么了,家里是吃不起蛋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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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双清冷的桃花眼里闪着冷光。
温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地面的人:
“丑八怪,你嘴巴放干净点。”
白沉颜被他一句话气的不行,气势汹汹地隔着桌子站地更近了。
“你说什么,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
她话还没说完,虞岁晚忽然踉跄了一下向前倒去。
她面色惊慌,尖叫一声拽着面前的桌布向前一掀,整张桌子和蛋糕甜点香槟都齐刷刷向着对面的白沉颜倒过去。
温昭站在一边,本来还在生气,猛地被人拽了一把,连同虞岁晚一起向前倒去。
宴会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乒乒乓乓的落地声。
宴会的一角传来女人的惊呼声,还有痛苦的呻吟。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那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投来。
温父正与白暨尧相谈甚欢,直到突如其来的声响传来。
两人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当目光落到角落处时,温父的眉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那不是自己儿子蹲着的地方吗?
他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朝着这边围过来。
白暨尧也朝着那边走过去。
温昭莫名其妙摔在了餐布上,除了衣服上沾染了蛋糕污渍,其他倒是没什么受伤的。
他赶忙将旁边摔倒的虞岁晚扶起来:“会长,你没事吧。”
虞岁晚惊魂未定,被他搀扶着站起来,衣服上沾染着蛋糕还有一些酒渍,摇了摇头,有些后怕:
“没事。”
白暨尧跟着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沉颜,还有被人搀扶着满脸惊恐的虞岁晚。
身边的人把白沉颜扶起来,他面色一沉,盯着温昭,又转移到虞岁晚身上,目光落在温昭扶着她的那双手上,声音冷淡:
“他是谁?”
温昭此刻完全顾不上他,对上白暨尧身边温父的铁青的脸色,缩了缩脖子。
完了完了,闯祸了。
他犹豫了片刻,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颤颤巍巍地开口:
“我,我是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