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手中的烟盒随意地扔在茶几上，然后解开衬衫的扣子，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光依旧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里躺着一个曼妙的女人。她的短发散在唇边，遮住了一小片白皙如暖玉般的肌肤。

高跟鞋随意地吊在床边的地毯上，女人则无意识地倒在床上，像是一只沉睡的蝴蝶。

自从十年前一朝被人咬进医院后，顾环化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外面从不睡清醒着的女人。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洁癖或者道德观念，而是因为那个夜晚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

从那时起，他每次都会让助理先把人迷晕了再送进来，这样他才能安心。

这个习惯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有些奇怪，但却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伸手去解女人的扣子，刚触摸到她的肌肤，刚才还昏迷的女人瞬间睁开眼。

她的眼睛是少见的纯黑色，黝黑发亮的瞳孔里满是森冷的寒光，顾环化猛然间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心中迅速漫上一片惊恐。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女人迅速牵制住他的双手，双腿向上瞬间绞住他的脖子，将他放倒在床上。

顾环化脸色一瞬间赤红，脖子上的双腿像是两股力道相反的麻绳，又像是坚硬的钢筋，勒地他一瞬间呼吸都要衰竭。

顾眠意扣住他的手，力度大到要钳碎他的手腕，顾环化惊恐地看着她，想要开口说话，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眠意双眼充斥着恨意，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沙哑：

“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顾环化肺里几乎要爆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死死地瞪着她。

顾眠意低声笑了几声：“十年前，差点，你的脖子就要被我咬断了吧，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可是，每一天都没敢忘呢。”

顾环化眼里逐渐漫上绝望，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身体所有的感官都要消失前，只能听到她的最后一句：

“记住，你死在顾眠意手里。”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床上的人再也没有了呼吸。

顾眠意坐起身，收回腿，看着床上的男人，双手微微颤抖着。

原来要杀一个人，这么快，只要几秒，他就会在自己手底下，垂死挣扎，最后变成一摊死物。

可是那些伤害，就算是经历时间的洗涤，依旧如同暴雨一般，冲刷着她的整个人生。

她微微喘了几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孟述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当看到她出来：“怎么样？”

顾眠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点了点头，声音沉哑。

“死了。”

孟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些安慰和支持。

接着，他带领着其他人走进房间，去处理后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