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燕市那个小姑娘你还记得吗?”
“记得。”
陆湛靠着窗沿,侧过头,点燃一根雪茄,一身黑衣衬地他面容格外冷峻,昏暗的灯光下,指骨分明,远远望去,宛若夜里雪地上的一抹鲜红。
不仅记得,今天还见了一面。
十年,当初的小姑娘长大了,这十年他在国外自顾不暇,等回来京市,竟发现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如他当初所料,明珠拂尘,姣姣生辉。
陆湛眼眸幽深,静静地凝视着烟头,神思不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来京市了,你知道吗?”
“知道。”
听见他知情,闻折宴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得继续问,就听见陆湛淡淡开口:
“这件事你不用管,陆家的玉十年前就已经被她给陆重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事人却语气平淡,仿佛事不关己 高高挂起。
闻折宴掏了掏耳朵 差点以为他说的是吃饭喝水这么寻常的事。
陆家的祖玉 就这么被她给陆重了?
十年前就给了!
陆重十年前就拿到了玉,还能在这十年将京市经营成这样。
那不是陆湛刚出事被送到国外的时候,那时候小姑娘还小吧。
“那她跟你叔提了什么条件?”
总不能是像个傻白甜一样就白白还回去吧,那可是陆家,十年前陆家就已经是京市鼎鼎有名的豪门了。
“她找陆重要了一千万。”陆湛弹了弹烟灰,修长的指节敲击着窗台。
他眸色幽幽暗暗,暮夏的风吹进来,萦绕着些许躁动的气息。
“一千万?就拿了一千万?”
闻折宴语气嘲讽,身为陆家长孙的救命恩人,手持陆家的信物,居然就要了一千万,果然是个蠢丫头。
不过十年前,那个丫头大概率也是被家里人逼着去要钱的。
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同情与惋惜,陆湛想到什么,面色划过一抹嘲意,嗤笑了一声:
“你现在脚下踩着的这个酒吧,就是陆重毫无防备给了这一千万的成果。”
什么!
闻折宴此刻脸上的震惊怎么都掩盖不住。
要知道暮色可是京市最有名的夜店,坐落在中心地带,占地面积比得上一栋别墅。
酒水行业暴利人尽皆知,前几年白家,也想着进军市场分一杯羹,也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奈何暮色实在是邪门至极。
当家人孟述,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查不到任何背景,愣是靠着雄厚的资金支持和诡异狠辣的行事作风,从白家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自此奠定了暮色绝对的地位。
这些年盯着暮色的人不在少数,但它却始终能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背景之深,难以想象。
结果陆湛告诉他,酒吧实际的操控者是一个小姑娘!
这跟告诉他他其实不是人,而是一头猪有什么区别。
闻折宴脑子都被震懵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是那个小姑娘用那一千万投资出来的?”
“不可能吧,她才多大?”
要真是这样的话,暮色一年的盈利至少是以亿来算的,这小姑娘家里地豪成什么样啊,也没听说京市有姓虞的家世出来啊?
陆湛抽完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头掐灭,瞥了他一眼,眉眼藏着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