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看着陷入熟睡的青木司,穹坐在床边,轻轻伸出自己一向冰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仍自滚烫的脸颊。
司的脸......比想象中的还要光滑呢。
穹呆呆的看着青木司,此时陷入沉睡,因为难受而微微皱眉的青木司,表情再无往日的成熟冷静。看着他轮廓明显,却还带着一丝稚气的面容,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青木司也只是个还未成年的男孩。
往日他的一举一动十分成熟,口吻也像大人也似,几乎让穹完全忘记了——但论年纪而论,青木司也不过只比她大上一岁,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青木司此时也许是因为脸上穹冰冰凉的小手让他感受到了舒适,在睡梦中微微舒展了眉头,本能的朝着穹的方向伸了伸脸,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从来没有见过青木司这副模样的穹不自觉得露出了微笑。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穹朝着青木司的方向挪了挪位置,身体几乎只和青木司隔着一床被子,甚至能感受到青木司身体随着呼吸的不断起伏。
穹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犹豫了下,做贼似的悄悄低下了头,把自己的小脑袋轻轻放在了他的心口。青木司的心跳声稳定而又有力,一股很像儿时曾在父亲那里感受到的安全感,让穹忍不住眯起了眼。
司,是不是每天过得也很辛苦?穹趴在他的身上,嗅着青木司独有的淡淡味道,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却让她很是喜欢。
是啊,在两周前,司才刚刚失去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他的心里又怎么会像表现的那样平静?穹的眼神有些愧疚,她在青木司的胸膛上抬起头来,有些痴痴的看着他:他也会常常有,整个世界里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么?
不,起码我还有父母可以依靠,司才是真正的一个人吧?穹一想到,自己之前对青木司故意冷落,甚至有些疏远的模样,就可以将心比心的感受到那让人无比揪心的难过:司....一定因此很受伤吧?
“对于司来说......我是特别的吗?”穹小声的喃喃自语着,把平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借着青木司昏睡的时候,一口气全都倾诉了出来。
“司平时,也会感受到孤独吗?”穹缓缓起身,身子向前,小脸挪到了青木司的脸颊之上,青木司的脸颊在她眼中,连细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司会因为我的疏远,而难过吗?”穹轻轻低下了头,将自己冰凉的额头抵在了青木司的额头上,逐渐感受着自己冰冰凉的额头也变得温热了起来:“可是司,是因为什么才能让自己表现的这么坚强的呢?”
“是因为什么,才会对我这么好的呢?”穹一头银发垂下,落在了青木司的脸侧,鼻尖与唇瓣甚至能感受到青木司呼吸时炽热的气流,脸颊因为脑中混乱的想法而微微发红。
“是因为......把我当做了普通的妹妹吗?”穹缓缓低下了脸,鼻尖也碰触着青木司的鼻尖。
“还是和我眼里的司....一样珍贵呢?”
闭上了眼,颤抖的眼皮暴露了穹不安的内心。她一只手还放在青木司的脸上,另一只手却不知不觉攥紧了裙摆。微微用力,宛若果冻的两片唇瓣向下轻移,在青木司脸上稍有碰触,自己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就感觉浑身像忽然蹿过了一道电流一般。慌乱的抬起头来,发现青木司一动不动,穹才舒了口气,坐直了身子。
将已经冷却的毛巾重新打湿,放在青木司的额头上。穹轻笑的模样,就像是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女孩,天真快乐。
伸出手指点了点青木司的脸颊,穹温柔的注视着青木司:“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但你如果不说话,我就当你不介意了。”穹看着依旧陷入在沉睡中,一动不动的青木司,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不介意就好。”
穹站起身来,将水盆费力的双手抱起,踉跄着走下了楼,为青木司重新打了一盆热水放了上来。
她又开始了重复的为青木司在脑袋上敷着毛巾,换了四五次水,直到一小时后青木司的体温逐渐稳定,才疲惫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关门前,看着沉沉睡着得青木司,穹表情复杂的轻轻开口:“笨蛋......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