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王!西城外三十里防线发现北楚军,已经开始向我们进攻了!”
深夜,一声悠长迫切的传令声响彻了齐王宫,惊醒了正在睡觉的田兵。
“什么!?”田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彭大人那边通知了吗!?”
“已经通知了,彭将军现在已经点兵准备迎敌了!”
“快,快告诉我具体的情况!”
......
“大将军,三面来兵,他们走的是水路!速度比我们预计的要快得多!”彭越刚走出营帐,就听见一名将领焦急的对自己汇报到。
“你先别急,好好说话!临淄城四面防线都早就布置好了,慌什么慌!”彭越呵斥了一声,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抄起武器,一边走一边问道,“北楚的兵力来了多少?项安呢?项安在哪一边?”
“基本能确定北楚是倾巢而出,决定同我大齐死战到底了,至于项安......回大将军,没有发现项安现身前线。”那将领带着一点不确定,回复彭越道。
“没出现?”彭越停了下来,有些诧异的看向那将领,随即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项安离了西楚自建国北楚之后,就有传言说他同那西楚王项羽斗的两败俱伤,现在看来应该不假,否则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出现在战争的最前列的。”彭越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
“如果项安真的没来,就太好了,只要他不来,我们这场守城战就赢定了!”
项安所参与的战场,敌方的防线基本上不可能维持完整,项安骑着那匹该死的千里马,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完整而坚固的防线强行撕扯出一个口子,然后他手下的士兵就会疯狂的从防线的缺口处进攻,进而将军队的优势辐射到整片战场。
项安熟练而高效的战争方式,彭越早就领教了数次,烂熟于心,却一直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来克制项安。
但是这一次,项安因为同项羽之间狗咬狗的战斗,没有来到正面!
彭越,怎么可能不兴奋。
北楚现在领地并不算大,而且对自身领地的掌控力严重不足,这都是新生国家必要经历的阶段,而项安本人也在这个时候无法进入前线,用自己最熟稔的方式来为自己的国家取得胜利,所以,彭越清楚,已经回到军营等待战争结果的项安也清楚。
这是一次孤注一掷,走投无路,必须要进行的赌博。
赌赢了,项安打下临淄,掌控整个齐国的土地和资源,得以休养生息,做下一步打算。
赌输了,北楚无论如何都将无法再组织下一次强而有力的进攻,后继资源的补充也将遥遥无期,很有可能直接被一棍子打死,而齐国则是可以趁势将北楚吞掉,继续作为刘季在东边的内应干扰项羽的行动。
胜则生,败则亡,这一点对于战争的双方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北楚的立国之战。
“此战不退!北楚将士——!!!”梓鹃身着大将军的铠甲与长袍,面庞坚毅而美丽,眼睛中映照着皎洁的月光,抬起手中长枪,指向了临淄的防线,咆哮道,“随本将军杀!!!”
“杀——!!!”
看着已经在夜色中冲过来的北楚军队,老练万分的彭越丝毫不惧,骑着骏马站在防线中段,向着传令兵传达。
“传本将命令!北楚王不在前线!吾等自将无所畏惧,只要抵抗下北楚的攻势,头功之人官升三级!赏俸百石,骏马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