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的出租屋的院子里面,出现了两个光点,一明一暗,光点有点像手电筒的亮光,他们在院子里面逡巡,然后慢慢的向楼上走去。
忽然,一个女子的歌声响起,歌声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仿佛一个堕入人间的天使,面对茫茫的夜空诉说内心的惆怅和哀怨。
搬出马三屋子的一对夫妻,在马三旁边的屋子租了个房间,这一带房租便宜,低收入者都愿意就近居住。
他们的新家离发现那幢女尸的小楼相隔几十米。
就这么几十米的距离,让夫妻两人觉得非常的安全,要不是囊中羞涩,他们早就搬离了这里,去城市中居住了,这个城乡结合地,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一个月便宜几十元,一年便宜几千。对于咱们来说,省钱就是赚钱。”瘦男人说。
“你这个怂货,老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跟了你,倒了八辈子的霉。”胖女人一边吃着黄瓜一边骂道。
“别人家女人吃苹果,老娘没钱吃黄瓜,都是你这个怂货,赚不到钱,害得老娘跟你一起受穷。想当年老娘可是一枝鲜花,追我的人都排到了法国。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怂货。”胖女人骂骂咧咧累 了,歇了一会,继续骂:“找个住的位子都没有,上次住的位子死了人,这次住的位子这么小,还离死人的位子那么近。你就不能找个好的位子吗?”
“咱有钱吗,就光我们几个卖菜钱,起早贪黑不就这几个钱,我也想吃香喝辣的,住别墅,咱没那命啊。“瘦男人委屈的说。
胖女人朝瘦男人飞起一脚,正好踢到瘦男人的屁股上,”你听着,明天起早点,多卖一车菜,卖不完别回家吃饭。“
瘦男人忍着剧痛,摸了摸屁股,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老婆,低着头做饭 去了。
尽管瘦男人满腹牢骚,但是,他不敢违抗老婆的命令。第二天一大早,四点钟的时候,他就开始骑着三轮车,带着老婆,一起向菜市场赶去。
到了菜市场,人声鼎沸,全国的菜贩子像不知道疲倦一样的,在兜售着自己的菜。
按照老婆的旨意,瘦男人比平时多批发了一车菜,望着车上堆积如山的蔬菜,瘦男人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看上去像六十岁。
这一天他们的菜摊从早上摆到了晚上,大部分都菜都卖了,剩下小部分的菜,瘦男人在路灯下挑挑拣拣,整理干净,留到明天在卖。
“今天比昨天多卖了五十元钱”胖女人一边数钱,一边得意的说,“五十元钱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小数目,没有多五十元钱,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搬去更好的位子了。多赚几年也许可以买套房子。”胖女人越说越兴奋,旁边佝偻着腰的瘦男人没心思听她啰嗦,仔细的摘着菜。
他们准备回家了,瘦男人拼命的蹬着三轮车,胖女人因为今天多赚了些钱,哼起了小曲。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瘦男人喘着粗气,每天休息时间不够,生活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力气了,蹬不动了。”瘦男人长叹一口气说,“歇息一下吧。”
“瞧你那点出息,我来,我来!”胖女人蹬起了三轮车,车的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刺啦刺啦的响。
瘦男人坐在车后面,心疼自己的老婆,这个女人虽然有点胖,嘴巴有点狠,其实心眼不坏,能跟自己一起在城市里面租房,卖菜,这样能跟自己一起吃苦的女人哪里去找?
胖女人在狠命的蹬三轮车,心里美滋滋的,今天多赚的钱够给自己在乡下的孩子买件新衣服了。在这么赚下去,多存点钱,在城市里面买套房子,再把乡下的孩子接过来,想想心里就美!
她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眼眶湿润润的,有半年时间没见孩子了,哪有娘不想孩子的。为了生活,她也要忍着,多赚些钱,好在这座城市里面扎下根,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他们来到曙光村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村子里面十分的安静,大片的房屋被黑暗笼罩着,到处漆黑一片,偶尔的路灯光发出昏黄色的光晕,寒风刺骨,吹得路旁的常绿树叶哗啦啦作响。
瘦男人进屋里,他累坏了,明天四点就要起床,回家还要洗洗涮涮,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超过五小时。
胖女人习性的朝马三的屋子看了一眼,那里毕竟是他们生活了近乎十年的地方,还有些老邻居,老街坊。如果马三家不出这个事情,她还是愿意长期居住的。
马三其实人也不错,虽然不是什么朋友关系,但是,作为房东,他比较的通情达理。即使,有时候手头困难,房租晚交段时间,马三也不会说什么。马三在租客中口碑不错。
如果不是什么墙缝里面出现了裸体女尸,楼下院子里面埋了女尸,她真的原意一直住下去,其他位子再也找不到比马三家更便宜的房租了。
搬出来后,找了几家,房租都比马三家贵。可是,一直住下去,心里又渗得慌,不得已才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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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的眼眶湿润了,那毕竟是她居住了十年的地方,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还是热情的马三让他有了住的位子,多年来,马三看在夫妻俩都是打工,收入少的情况下,房租一直都没涨。
屋子内很快响起来瘦男人的鼾声,胖女人也累了,洗漱完毕后,马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