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东西,连送孩子来上学的年轻妈妈们也不放过,如果不是看他壮得跟熊一样,恐怕早就被人打了。
旧城区一个普通街道的早上七点半,商贩的叫卖声,汽车不时的鸣笛声,还有“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又双叒倒闭了的声音,让整条街道热闹非凡。
“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楚子航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递给路明非一副墨镜。
路明非接过戴上,一时间竟觉得安心了不少,“师兄,咱们回老家来干嘛啊?不是应该往偏僻的地方逃吗,比如在遥远的亚马逊热带雨林,一座任何探测仪器也找不到的石山内。”
“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显然,楚子航没有听懂路明非玩的海虎梗。
“我们得想办法挣一点钱,银行卡不安全。”
在爆了芬狗的小金库后,五人凑齐了机票钱,这辆不知几手的面包车,还是楚子航卖了自己的表的钱买来的。
既不能回家,又不能去找朋友,路明非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得为钱操心。
“要不师兄你去打印店打印,一块合影一次二十,亲密合影100的招牌呗,”路明非开玩笑道:“去附近的中学门口,日入几千也很轻松啊!”
楚子航沉吟片刻,似乎真的有在考虑这个提议,但最终还是摇头否认了这个方案。
“我们三个最好不要太过招摇”楚子航推了推墨镜,目光看向戴着口罩正在给路边摊老板付钱的夏弥,“在这座城市,我们算是名人,很多年轻人都认识我们。”
“那靠芬格尔?”
路明非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在摇头,芬格尔骗钱或许很在行,但被打的风险也直线上升。
虽然他们除了两个女孩全是打架的好手,芬狗再不济也可以当个肉盾,但这里不是某些当街杀了人,给治安官1千美元就OK的非洲国家。
要是打了架,绝对会非常引人注目。
两个戴着墨镜的少年又看向了,面对对自己推销药酒的汉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桂妮薇儿。
那个汉子似乎认为金发姑娘是个人傻钱多的歪果人,态度格外的热情,有时还会来几句散装英语,大致意思是药很灵,治百病,还有夸桂妮薇儿好看。
至于别的,路明非有些听不懂。
“但是我没钱啊”
桂妮薇儿一个战术后仰,标准的中文脱口而出。
推销的大哥瞪大了双眼,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不是!你不是外国人就早说啊,被蛇咬很痛的好吧!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学人家Cosplay?我给你说,你这种小姑娘别混这种圈子,里面什么人都有!”
刚才还想骗人买酒药的某人,义正词严地如是说。
“喔……”
桂妮薇儿应了一声,逃也似的回到了面包车上。
汉子的视线随着金发姑娘看向了车上,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恐,只见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正一脸凶恶(他认为的)的看着自己,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眼睛,但那视线就让人压力山大。
接一下的情景,更是让汉子想报警。
另一个戴着口罩也能看出绝对很漂亮的女孩,提着几份吃的上了车,那个狗熊一样的缠着漂亮女人‘算命’的骗子,也麻溜的上了车,还顺手关上了车门。
作为一个看武侠小说长大,曾梦想成为大侠,还去武术馆练过的男人,汉子真想大喊一声:‘呔!放开那两个女孩!’
可想到卧病在床的老婆,和女儿的笑容,汉子又犹豫了。
男人直挺的腰板,终究还是渐渐弯了下来,等到他再次抬起头,那辆面包车已经吐着黑烟跑远了。
汉子看着远去的面包车,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又或者是心中的某些东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