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明非因为偶然遇到弗萝夏,同意来当伴郎,多少有些来骗人桂妮薇儿入火坑的意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自己的兄弟。
如果不是人家正结婚着呢,他恐怕还得用白烂话开场。
说起来,在两年之前,他之所以选择去给桂妮薇儿撑场子,好像也是因为这个斯拉夫姑娘,给他说了桂妮薇儿的事。
这件事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总是感觉很模糊,而且不真切,像是做梦一样。
“我愿意。”
弗萝夏的声音让两人回过了神,他们俩以前还真没经历过这个阵仗,笑着笑着,脸都快抽筋了。
婚礼还在继续,明明是自己的朋友在结婚,薇儿却连自己的小女儿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幻想中孩子的父亲,怎么想都是一个黑发黑瞳的男孩。
19岁的金发女孩,在这场婚礼上,第一次大胆的设想出了,不同以往混吃等死未来。
交换戒指完毕,弗萝夏朝金发姑娘眨了眨眼睛,还明目张胆地晃了晃手捧花,只差没说:一会儿就抛给你。
保尔来的朋友都是男孩,他家的邻居是几个头发苍白的大爷大妈,薇儿是现场唯一的年轻女孩。
可以说根本就没人同她竞争,那象征着传递幸福和好运的花束。
金发女孩愉瞄了一眼身旁的男孩,心跳不知怎地,突然快得不可思议,像是要飞出来似的。
‘喂,你好吵啊!’
桂妮薇儿暗骂自己这颗不争气的小心脏,瞪大了祖母绿的眼睛,此刻的她像是一只看到逗猫棒的猫咪,又像是期待主人把球扔出去的金发巡回犬。
然后,花束被高高的抛了起来。
薇儿盯着那在光芒中缓缓下落的花束,鼻间仿佛已经闻到了玫瑰和郁金香的花香。
她的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在女生中算是不错。
花束越来越近,女孩却已经无法等待,像是害怕幸福悄悄溜走似的,她的脚下 猛地发力,却没有像是预想般成功高高跳起。
在她的视界中,红色的地毯越来越近。
‘唉?’
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女孩忘记了,高跟鞋这种反人类的玩意儿,穿着走路都费劲,更别说穿着它抢“篮板球”了。
‘唉???’
直到现在,女孩混乱的大脑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就倒下了呢?
是因为太过于心急?
不,可能她的命运就是如此吧,今天开心的事太多,女孩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倒霉蛋的事实。
女孩祖母绿的眼眸中,倒映着摔落在地,花瓣摔得四散的花束。
与花束一同落地,并且摔得粉碎的,还有女孩那一颗雀跃的心。
此刻,她真心希望黑发的男孩,没有选择接住自己,而是选择接住那代表着传递幸福的花束。
她摔个狗吃屎无所谓
也不能让那“幸福”落地
尽管,那个男孩就算接住了花束,也不会将花束送给她。
即使,他将花儿送给那个叫夏弥的女孩,她也希望那幸福能顺利地传递下去……
桂妮薇儿又搞砸了一件重要的事,她也早就习惯了。
要笑
这种时候,才更应该微笑,不然让别人担心该怎么办?
“不然,我也会不小心哭出来的嘛……”
女孩微弱的呢喃,被淹没在众人迟到的惊呼之中,就连近在咫尺的路明非也没能听清她的话语,“我…真是个笨蛋。”
路明非看着怀里拼命挤笑脸来的女孩,心脏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心脏。
他注视着金发的女孩,仿佛…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