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多年对她的了解，那些细微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千叶沉吟了片刻，忽地问：“小九儿跟你们的关系还不错吧？”

她甚至都愿意称呼赫连聿为大哥了，这也是让他非常错愕的一点。

赫连聿一脸苦笑：“小九儿她应该是有心结的，虽然已经比刚开始好了很多，但……”

千叶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你要理解她，她经受过的苦难，并非是你知道的那么简单。”

赫连聿连忙摇头，“我怎么会不理解她呢？我只恨自己没有继承血脉，才会让她去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

千叶一脸复杂的神色：“要错，也是我的错。小九儿跟你们相认以后的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了。”

前世的她，眼里何曾有过温度，如今她笑的那般真实，让他都产生错觉了。

仿佛他所看过的那么多血腥画面，完完全全成为梦里的一部分。

赫连聿挺敏锐的，“听神医的话，小九儿除了在东陵大陆经历过那些苦楚之外，还有别的？”

千叶没有在人背后说是非的习惯，何况这个是非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没吱声，只是望着院子里杂乱的人群。

千叶的沉默对赫连聿而言，无疑是默认。

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房间里气氛变得低沉起来。

祁绍漆黑的眼睛咕噜噜的转，最终握拳道：“九哥爱吃肉喝酒，肯定是在苏家受虐待了。我以后必须得保证她每天吃肉，喝酒！”

赫连聿斜眼望去，声音凉凉的：“你的保证一文不值，现在是她在外面给你找吃的。”

祁绍挠了挠鼻尖，心虚的补了句：“从明天开始……”

……

出去的苏九，的确情绪不太好。

站在人烟稀少的暗处，她手心贴着腹部，面色微微发白。

神识被切断，青龙不能实时感受，便问：“主人？您怎么了？”

苏九单手撑着墙壁，弯下腰，两眼赤红，声音更是有些发哽：“好……好烫……”

烫？

青龙顺势看向她手掌抚着的地方，顿时一愣：“凤珠烫吗？”

苏九闭上眼睛，无声点头。

青龙有些惊慌失措起来：“这，怎么会呢？按理说不会的呀！”

哪怕墨无溟在欲火岩浆流，但凤珠早已分离，不该有感应啊？

苏九没说话，撑着墙壁手指蜷起，指尖泛白，整个人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