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在讲授医术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楚璃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朝虽然有太医院,但大多只为达官贵人服务,普通百姓生病,根本无处可医。臣妾以为,我朝应该建立一套完善的医疗制度,让所有百姓都能看得起病,看得好病。”
楚璃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霍景行深邃的目光扫视全场,将大臣们脸上的震惊和不屑尽收眼底。他知道,楚璃这番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势必会掀起惊涛骇浪。
果然,片刻的寂静后,一位言官率先跳出来,指着楚璃的鼻子怒斥道:“大胆!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朝太医院人才济济,医术精湛,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为百姓服务,何来‘无处可医’一说?娘娘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切不可信口开河,妄议朝政!”
“是啊,娘娘,您身份尊贵,自然不了解民间疾苦。”楚灵儿也站出来,掩着嘴,故作关切地说道,“民间确实有些赤脚大夫,医术不精,但百姓们日子清苦,也只能如此将就。娘娘若是可怜他们,大可施粥施药,何必动摇国本,妄图改变祖制呢?”
楚璃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心中冷笑。她当然知道太医院是什么情况,也知道民间百姓看病有多难。她之所以选择在朝堂上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逼迫这些人正视现实,而不是一味地粉饰太平!
“楚大人,你是在说本宫不了解民间疾苦吗?”楚璃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可知,就在上个月,城南一家三口,因为付不起高昂的诊金,活活病死家中?你可知,多少百姓因为买不起药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你可知,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因为疾病缠身,而饱受折磨?”
楚璃一连串的质问,让那位姓楚的大人哑口无言。他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楚灵儿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姐姐息怒,楚大人也是一片好心,您……”
“好心?”楚璃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口口声声说为百姓着想,却连最基本的民生问题都视而不见!”
楚璃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些沉默不语的大臣,声音铿锵有力:“诸位都是朝廷栋梁,身负重任,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吗?”
楚璃这番话,掷地有声,让整个朝堂都为之一震。
霍景行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据理力争的楚璃,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知道,楚璃今天这番话,将会给她带来巨大的挑战,甚至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然而,他却没有阻止她。
因为他知道,楚璃说的是对的。
这个国家,需要改变。
而楚璃,就是那个可以带来改变的人……楚璃的话音刚落,原本鸦雀无声的朝堂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愤怒和不屑。
“荒唐!皇后娘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建立一套完善的医疗制度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国库能支撑得起吗?”一位身穿绯红色官服的老臣吹胡子瞪眼,指着楚璃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就是!皇后娘娘只顾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却全然不顾国家大局!如此妇人之仁,如何母仪天下?”另一位大臣也站出来附和道,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如此公然议政,置祖宗律法于何地?”
“皇后娘娘这是要将我朝搅得天翻地覆啊!”
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楚璃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被淹没得喘不过气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会招来如此猛烈的攻击。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她的目光从那些义愤填膺的大臣们脸上扫过,心中一片冰凉。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满口为国为民,可是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百姓的死活,有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和权势!
楚璃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和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宫身为皇后,自然心系天下百姓!本宫今日所言,句句肺腑,难道在诸位大人眼里,百姓的性命竟如此微不足道吗?”
“你……你……”楚璃的话语犀利如刀,直戳那些大臣们的痛处,让他们哑口无言,只能用更加愤怒的目光瞪着她。
楚灵儿站在一旁,看着楚璃被众人围攻,心中暗自得意。她掩着嘴,故作担忧地说道:“姐姐,你快别说了!你初来乍到,不懂朝中之事,说错话也是有的,诸位大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不会与你计较的。”
楚灵儿的话看似是在为楚璃解围,实则是在火上浇油。她故意强调楚璃“不懂朝中之事”,是在暗示大臣们,楚璃根本没有资格干预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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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行坐在龙椅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楚璃苍白的脸和倔强的眼神,心中既愤怒又心疼。他很想立刻站出来,斥责那些以下犯上的大臣,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是皇帝,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轻易发作。
他知道,楚璃今天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霍景行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楚璃今天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他作为皇帝,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轻易发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皇后初来乍到,对朝中之事还不甚了解,说错话也是情有可原。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当以国事为重,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
霍景行的话语看似是在为楚璃解围,但实际上却是在敲打那些大臣。他是在告诉他们,楚璃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
大臣们听到霍景行的话,心中都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霍景行竟然会如此维护楚璃。看来,这位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得多。
楚璃自然也听出了霍景行话里的意思,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臣妾今日确实有些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皇后不必自责,朕知道你是为了百姓好。” 霍景行柔声说道,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楚璃点了点头,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她若再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不利境地。
“臣妾告退。” 楚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她的身影萧瑟而落寞,仿佛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梨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霍景行看着楚璃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楚璃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他也需要时间来处理朝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