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青将岳雁谣上下打量一番:“岳小姐,您倒是风采依旧,却苦了我了……”
“我记得当年对着您那女婢千叮咛万嘱咐,难道她没有代为传达?”
岳雁谣赔罪道:“传达了,您说我最好不要在四十岁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小女子这也是情非得已,您就当我死在了京城好了。”
“你们夫妇二人来妄言楼做什么?”徐季青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
江叶舟也有些不好意思:“来见柏楼主。”
徐季青大惊:“你们来见我们楼主?这是生怕他不知道……”说到后半句,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岳雁谣心领神会:“徐审官,您说个数。我按这个数和楼主交代……”
当年岳雁谣使了不少银子将自己的排名从天榜改至人榜。
这事对外会砸妄言楼的招牌,但对内却也好交代。因为妄言楼本就要挣钱,悄悄地收银子不犯忌讳。
关键在于,这些审官到头来又给楼里上交了多少。
而妄言楼的管理者们也知道手下的审官必定会昧下一些,可人东奔西走地总要过活。
所以只要不太过分,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岳雁谣此番亲自登门,柏花陵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这等姿色不止人榜九十二。
岳雁谣此言就是要和徐季青对个数儿,问问他当初给妄言楼多少,那么自己一会儿见了楼主便说当初便贿赂了他多少,不至于当面拆穿,让彼此难看。
这回轮到徐季青脸一红,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咬牙说出了一个数:“五十两。”
岳雁谣:“……”
当初翠竹花了五百两银子才把他打发走,他居然自己昧下了九成之多。
这个数和实际情况差值太大,柏花陵阅人无数,只要他见到岳雁谣,就知道银子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点。
“岳小姐……这……”徐季青不知该怎么办了。
岳雁谣思虑片刻道:“这样吧,我来想想办法,徐审官您暂且宽心。”
徐季青虽见她说得有把握,但到底彼此也不算熟悉,不知她是否真的有办法,也不知她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去诓骗柏楼主。
毕竟事到如今,他这个审官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银子到位,风抟榜放榜,钱货两讫。至于“四十岁前不得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本就是个强人所难的口头约定。
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守口如瓶。
徐季青徘徊了几步,只得一拱手:“拜托了。”而后匆匆告辞。
至于这份工还能不能留得住,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妄言楼的主楼并不高,但建在一座小山坡上。前面的台阶因为人来人往,已被踩的有些光滑。
进入楼中,自有侍女接引。二人顺着旋梯来到三楼,便进入一个不大却装饰雅致的包厢。
绕过屏风落座之后,便有人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