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对方多半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亮出杯底,来上一句:“我干了,你随意。”
于是,江叶舟便真的随意起来,轻轻抿了口茶,便道:“感谢。”
对方讨了个没趣,便悻悻离去。
其实他于人情世故并非半点不懂,只是懂不懂和想不想是两码事。
“应该做”但是不想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很难让他做。
倒是岳雁谣的酒量似乎颇为不错,再遇上来敬酒的同门,她便自行应付。
她本就温文尔雅,即使是喝过酒后还是温声细语地与人说话。加之谦和有礼,嘴巴又甜,如是几番下来,不仅引得了师兄弟们的一致好评,甚至和长老们也打成一片。
其中也有些同门借着酒劲发表一些鲜花牛粪之类的感慨。
岳雁谣却也并不恼,而是有礼有节地耐心向对方解释江叶舟的独特之处。既不让客人丢了面子,也维护了自己夫君。
然而酒量再好的人也有喝醉的时候,江叶舟见她眼神逐渐迷离,便也劝道饮酒伤身,不必再喝。
岳雁谣却反过来安慰江叶舟,让他不必担心,自己应付得来。
看来岳老爷说得不错,自家这娘子确实什么都好,就是固执了点,凡事总喜欢勉强自己。
待到婚宴散场,江叶舟劝止了众人闹洞房的想法,扶着踉踉跄跄的新娘子返回新房。
刚在小径上走了没几步,岳雁谣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江叶舟心疼地亲抚她的背道:“山上都是自家人,大伙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没必要这么拼。”
弯着腰的岳雁谣勉强摆了摆手:“夫君,我还是怕他们排挤你。若是不趁着婚礼的机会与这些人走得近些,以后在派中兴许要被穿小鞋。”
江叶舟本人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年来派中阴阳怪气的人是有一些,倒也没人给他穿小鞋。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妻子虽出生于大富之家,却不知为何有这么强的竞争意识。
他从下人手中接过香茶,待到岳雁谣不再吐了,便喂她喝下漱口。
二人回到主卧,此处早已被红烛点亮,又点燃熏香。
按说洞房花烛要做些什么是不言自明的,可看到岳雁谣醉成这样,江叶舟倒也不好意思趁人之危。
反倒是岳雁谣在吐过之后,恢复了一些精神。
她坐在宽敞的床榻边,一双摄魂勾魄的眼睛不住挑逗着江叶舟的情欲。
江叶舟想到: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坐到床边。岳雁谣也配合地将头凑上来,缓缓闭上双眼。
对这种事情,他毫无经验,也只能按自己想象中的动作,把嘴缓缓凑近对方的红唇。
就在二人即将肌肤相亲时,只听床榻上骤然传来“哇”的一声啼哭。
这一变故把江叶舟吓了一跳,他猛地掀开被褥,却见里面竟藏着一个哭闹的婴儿!
这一发现顿时让他兴致全无。
即使是几个月来的奇幻经历全部加在一起,也远不及当下震惊的一半。
这是什么情况?
新人的洞房里发生这种事正常吗?
自己还什么都没干呢。
怎么连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