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开口道,“我安远侯府自然比不上彭家底蕴深厚,名下的庄子田产数不胜数,诸位大臣为官多年,与本官一样寒酸的也不在少数,可见富贵都到别人家里去了,自然只能替北境将士与百姓尽绵薄之力……”
说到这,李凌峰对陈伯挥了挥手,“你按我的意思回禀去,若他还不识好歹,便让彭公子亲自来我府上收粮,我倒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把我这穷酸书生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陛下亲封的安远侯放在眼里。”
得了李凌峰的回话,陈伯的脸笑得像朵刚绽开的菊花,总算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只要主子立得住,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要少受些恶气。
李家的门庭,可不是供他人犬吠的地方!
见李凌峰又垂下头拿起手中的书册看起来,徐秋识趣的跟着陈伯一起退了出去,这么有趣的场面他自然也想凑凑热闹,天天与公子待在书房,都快把他憋成傻子了。
果然,当陈伯将话原封不动的奉上时,徐秋看见彭七肉眼可见阴沉下来的神色,心中只觉得一阵舒爽。
陈伯也挺直了腰杆,冷冷瞥了一眼台阶下的彭七,说完李凌峰的原话后,他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又自顾自的补上了一句:
“老奴一向敬重彭相,说句重话,彭管事还请不要动气,我家公子虽然不说,但你我都是做下人的,替主子办事,哪有登他人门前犬吠的道理,您说是吧?”
陈伯一番话后,彭七的脸色已黑如锅底。
“你!!!”
他捏紧拳头,眼中闪过阴狠,脸颊的横肉忍不住抖了抖,可见心中气愤。
陈伯见状却是想到了自家公子的处事儿,笑了笑道:
“我家公子是读书人,老奴是粗鄙之人,若是有冒犯到的地方,还请彭管事见谅,这些都是公子早早备下的粮食,几位军爷最好先检查检查,押送的时候还请费心些,若是磕了碰了差了,还是好米变粗糠了,出了我们安远侯府,就不是咱家侯爷的事儿了。”
彭七闻言只觉得一口气直冲脑门,怒火攻心却又难以发泄,差点没气厥过去。
岂有此理!
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