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大概猜到了刘燮等人的目的,对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的目的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徐秋离开以后,李凌峰单独将陈守义叫到了一边,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陈守义眉头紧锁,没想到刘燮的洞察力如此惊人,不过是扫了一眼那些田地,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如果真让大汶知道他们用地下水协助河水灌溉的方法,那大汶岂不是坐享其成了。
他看了看还在说笑的外国使团,面色郑重道,“此事非同小可,耽搁不得,容本官先进宫禀报陛下,李大人,这边的一并事宜还需你多费心。”
李凌峰点了点头,“陈大人放心吧,本官应付得来。”
等目送陈守义离开后,李凌峰一转身就看见楚霁不知何时已经带着随从走到了他身后,他刚刚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李凌峰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给对方见了一礼,“二殿下。”
楚霁扯了扯嘴角,脸上挂上了之前的笑,之前眼睛上的淤青和嘴角的青肿让这笑容平添了几分滑稽。
他盯着陈守义离开的背影问道,“李大人,陈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李凌峰看了他一眼,这厮方才不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吗,再说了,这事儿陛下还未定夺,知道的人多了也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抛开这些不谈,他与楚霁目前的关系没好到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他笑了笑,犯贱道,“哦,我知道,但是我不说,我就算要说,也不和你说。”
“……”
看着李凌峰贱嗖嗖的模样,楚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嘴贱,干什么非要问李凌峰呢?
他现在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但是,想到早晨被父皇训斥的事,他还是黑着脸吐槽道,“李大人,昨日明明是你先将本殿诓骗到假山后,也是你先动的手,为何污蔑本殿对你拳脚相向,你还真是……”
说到这里,楚慎只觉得一时词穷,脸上神色复杂,虽然没说出口,但李凌峰已经知道他骂的有多脏了。
额
没想到楚霁这厮竟然知道他昨天在永德帝面前颠倒黑白打小报告的事了。
李凌峰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的尴尬,又飞快消失不见,他咳了咳,“二殿下这是哪里话,您看我脸上的伤,难道不是你打的吗?”
而且他这么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楚霁总是给他找不痛快的,而且他爹还想着把他手里的金子搞过去给国库作贡献。
楚慎被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说辞气笑了,他本来是想拉拢李凌峰,让李凌峰与自己联手的,但李凌峰油盐不进,他就只能出此下策,想模糊他与李凌峰之间的关系,坐山观虎斗,但到目前为止,他也没真伤到李凌峰什么吧?
无非是利用了他罢了。
在皇室,在朝廷,在这天下,人与人之间不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吗?
他咬牙切齿道,“你若是不对本殿动手,本殿会对你拳脚相向吗?”
他是皇子,他都没想着去打小报告,李凌峰恶人先告状,平日里见着他对别人卑鄙无耻下流,他还有心思看戏,这会儿他的厚脸皮用在自己身上,楚霁也觉得招架不住。
不过,他也不打算跟李凌峰继续掰扯此事,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也不想继续追问。
“罢了,本殿与你争执这些做什么,你既然不愿说,本殿也……也不想知道了,哼!”
说完后,他带着随从头也不回的走了。
——
司马彦等人从林中打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行人的马匹上绑着许多野味,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众人围过去看的时候,司马彦正笑得爽朗的与众人聊起几人一起猎杀麋鹿的事,李凌峰看着几人自然的神色,
要不是知道他们还趁机去打探了水井的事,李凌峰还会被他们这副模样骗过去。
正在此时,一个禁军打扮的士兵小跑过来,在李凌峰面前停下,开口道,“李大人,我们千户大人请您借一步说话。”
李凌峰并不意外彭尺豫会找他,想必是对方安排过去护卫的随从也发现了不妥,这才让人叫他过去商议。
见到李凌峰过来,彭尺豫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泛了许多,等把李凌峰领过来的士兵退下,皇庄的宅院后只剩他与李凌峰二人。
“李大人,司马彦等人果然有异动。”彭尺豫开口就直奔主题,他继续道,“本官派了心腹随行,中途的时候司马彦手下的一个随从与他们走散了,过了许久才有在林子里找到。”
李凌峰没有打断他,他又继续说道,“那随从回来后,曾避开几人耳目,不知道与司马将军说了什么,他觉察到不对,但也怕对方起疑,所以一路上都装作一无所知。”
几人前后脚进的林子打猎,偏偏他们一个眨眼,对方就丢了一个人,而且这是在大夏境内,对方人生地不熟的,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要说没什么阴谋他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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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彭尺豫警惕的是,他的心腹也是常年习武,有一身出众的拳脚功夫,可这都能把人看丢,看来司马彦身边的随从也并非泛泛之辈。
他一向居安思危,联想到整个使团,若都如这般藏龙卧虎,大夏确实是该头疼了。
彭尺豫说的事李凌峰已经知道了,他特意派徐秋提前去田地里守着就是怕彭尺豫的人不好有什么动作,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发现了刘燮等人的狼心野心。
其实李凌峰总结的攫取地下水的方法还有井车这种东西,若是大汶拿出诚意,堂堂正正的拿东西来换,他相信大夏也会乐于接受,可他们若是想耍手段,分币不花就想坐享其成,只怕大夏没有人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