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焕这会儿倒是不知道他氛围渲染得这么好,人已经走到了府衙门口,想起李凌峰的交待,二话不说就敲起了登闻鼓。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彻了府衙和附近的街道,周边的百姓也自然而然的围了过来,何崇焕手举诉状,长身玉立。
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依然遮掩不住他读书人那副傲骨和那股子风华,看得不少人家都想把闺女嫁与他。
何崇焕将状纸与眉相齐,清冽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下官何崇焕,何府大公子,今手持状纸,特告我伯父二人在我父母双亡后,谋夺我何家三房家产,戕害子侄,妄图谋杀下官不成,竟造谣下官不孝,试图毁我官声,好钳制住我。”
“天理昭昭,下官乃圣上特封的今科探花郎,归家省亲当日就被两位叔伯派人关押至柴房,不给水粮,还需忍受皮肉之苦,若非皇恩浩荡,下官有天子庇佑,如今只怕凶多吉少。”
“下官费尽心思才从何府逃了出来,晕死在路边,如今堪堪醒来,实在忍无可忍。”
“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双亲逝世,我待二位伯父如亲父尊敬,二位伯父却待我如牲畜。既伯父不慈再先,妄图害我性命毁我名声再后,今日我何崇焕,以此状告两位伯父归还我何家三房基业,以告慰亡父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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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数罪状,皆呈状纸,望大人替下官主持公道。”
何崇焕的声音高亢中又带着悲凉,脸色坚毅中又带着失望,似乎是寒了心,声声控诉,叩心泣血,闻者动容。
府衙值守的差役惊闻此事久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进了知州府衙去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这会儿正在软榻上看书呢,见衙役慌忙来禀,知道何崇焕在外敲登闻鼓,惊得书都没拿稳,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坐起身来,一边唤人来给自己更衣,一边吩咐下去,“你去把师爷喊来,顺便叫几个人去何府把何家大房和二房的人传唤过来。”
待衙役领命出去办事以后,他才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废物”。
他骂的当然是何守仁,何家派了满府的下人出去找何崇焕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如今人不仅没事儿,还好端端的出现在了知州府衙大门外,扬言就是要状告何家大房二房谋夺家产,戕害子侄性命,散播谣言污蔑侄儿的官声。
这不是废物是什么?这么点小事儿也处理不好,难怪何家家主要换人当了。
机会他给过了,是何守仁不争气,也怪不得他不顾往昔情面了。
“你,过来。”
知府大人随手指了一个衙役,开口道:“何家大房二房的人要过来还有些时候,你去把何崇焕领进来等。”
此时府衙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何崇焕有官身,又是探花,自然不用跪呈诉状,他还在等消息,就看见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衙役,先是和府门前的看守说了句什么,就转头对着他道:
“何大人,知府大人说何家的人过来还有些时候,请您先进去喝杯茶水等着。”
何崇焕垂下眸子,掩盖住眼底的了然,“谢过知府大人。”
跟着传信的衙役穿过前堂,走过回廊,才在后面的厅堂中见到了知府大人,何崇焕想起李凌峰之前的提点,连忙走过去对知府大人行了礼。
“学生见过大人。”
他虽然有官身,但他此刻说的是学生,显得谦卑又恭敬。
果然,知府大人闻言脸上的笑都带了两分真切,满意道,“难为你还记得写两份师生情谊。”
说着,还伸手扶了何崇焕。
何崇焕闻言面色愈发恭敬,“大人对学生是师,对学生有再造之恩,若非大人当初指点,学生也不一定有今日的成就。”
虽然这话夸张了不止一点半点,但奈何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