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后,江宏深叹了一口气,挥手让身边人接下银子。
饶县令清了清嗓子,道:“既如此,银子已经归还,婚事在前几日,本府已经宣告作废,两家再无任何瓜葛…”
“江沥绑走杨芸芸与何涣,本府另审另判…”
堂外,衙役押着江沥身边的阿燕和小邵回来,小邵惶恐不安,阿燕脸上倒是没有惧意。
两人齐齐跪在堂下,饶县令喝问一句,小邵就立刻全部招供。两人也交代了那日,江沥申时归来后又偷偷外出一个时辰。
饶县令冷笑地抚了抚胡子,“江沥,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吗?”
江沥双眸阴狠地看向小邵,并不回话。
饶县令拍惊堂木,立即宣判:“江沥两次谋害杨芸芸与何涣,致两人重伤。此等行迹恶劣,屡教不改之徒,按大虞律令,杖五十,徒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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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立刻拖下去!”
江沥愤怒地扫向堂上所有人,最后停在何涣身上,大骂道:“你个懦夫,要靠女人护着,你敢与本公子正面打一场吗?”
何涣转身,看向被衙役拖住的江沥:“我与芸儿互相倾心,我会以命相护,绝不会让人伤害她。不似你,只会强抢豪夺,不顾他人死活!”
“阿涣哥哥别理他!”杨芸芸安抚,怒瞪回江沥。
“何涣,你就是个胆小鬼,说什么以命相护,我看你遇上危难只会自己逃离!”
饶县令忍不了了,朝衙役大喝道:“还不快拖下去!”
“杨芸芸,是你毁约在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江沥蹬着腿,被两个衙役强行拖了下去。
宋灵淑抚掌,微笑着看向杨芸芸与何涣。心想,杨家应下婚事在前,旁人本就无权干涉,即便何涣心仪杨芸芸也不能替她去江家退亲。
二人又两次面临生死,早已经不是江沥几句话能挑拨得了,只是白费心机而已。
更何况,杨氏先前还差了三十两,今日却能一次还清,这银钱应该就是何家送来的,何涣早已经与杨家共进退。
钟傅目光一直盯着江宏,见他脸上并无哀伤,只是平静地朝杨氏与何涣兄嫂拱手,道:“是江某教子无方,给两家赔罪了!”
何涣兄长冷哼,“不必假惺惺了,你江家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姿态。”
杨氏看都没看江宏一眼,心疼地抚着女儿脸上的伤。
饶县令适时开口道:“此案已经了结,希望三家私下不再互报私怨,否则本府便要重罚尔等!”
“退堂!”
江宏脸上讪讪,朝县令拱手道别。
杨芸芸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安慰了母亲几句,便相携着走向宋灵淑。
宋灵淑阻止了母女俩的下拜,笑着道:“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明日河渠处要招收伇工与厨娘,若是你们有空,我这边还可再加收一人。”
杨氏脸上露出了喜色,忙行礼道:“谢谢宋姑娘!”
何涣踉跄两步,也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不敢开口。何涣兄长倒是不惧,笑着便自荐。
宋灵淑应下何涣兄长后,朝何涣道:“等你伤好了,你便直接来河渠处,我会吩咐人接收。”
这两家为了还江家的钱,应该都掏空了荷包,不如结个善缘,让这两家来河渠处做工,左右也还差人。
两家连连道谢,约定好后,这才各自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宋灵淑看钟傅脸色微沉,一言不发,问道:“钟参军在担忧什么?”
钟傅叹气,摇头道:“我观濉县百姓都对江家极有怨言,也不知这些年,江家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不管江家过去干了多少坏事,侵吞优抚款一事是不能轻轻放过的!”宋灵淑笑着提醒道。
如果查证属实,抄家徒伇是避免不了的,江家就是再求着饶县令,也保不住了,现在江州刺史可不在乎蔡邦背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