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芸擦了眼泪,愤愤道:“那个江沥平日里最爱喝花酒,不知从哪染了一身病,治了一整年才治好,留了一脸的麻子…镇子里的好人家的都不愿嫁给他…”
“也不知他家从哪得到了我的八字…母亲也怕被人指责,几番说和,他家就是不同意退亲。”
宋灵淑冷笑,她怀疑这所谓兴旺家族只是借口,为挟恩图报找了个恰当的理由而已。
“可有报官!”
杨芸芸无奈地摇了摇头,“江族长在镇子上颇有声望,我便是去报官…也怕…”
邱兴不悦道:“婚姻之事,本就应该和和美美,哪能图恩强娶。既江族长不肯退亲,就应交由官府来协调。该还恩便还恩,该退亲便退亲。”
杨芸芸听到此话,又低声泣泪。
宋灵淑心道,话虽如此,官府遇上这样的纠纷,大多是随意劝和了事。如果江族长与官府的人相熟,那杨芸芸的亲事更是难退。
该想个法子,让江家自己同意退亲。
何涣面露凶狠,咬牙道:“我去杀了江沥…”
宋灵淑忙道:“你先别冲动,即便杀了他,你们又能逃到何处。”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报官。江沥此举就是谋杀,且看他江家要如何回应,若他同意退亲,那此事便也可以不再追究…”
她可让人去濉县一趟,让县令好好劝说江氏族长,将这门亲事退了。
“谢恩人,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回镇子去报官!”杨芸芸与何涣双双跪谢。
宋灵淑与邱兴将二人扶起,安慰道:“你们且安心回去吧。”
杨芸芸还未转身离去,朝三人揖首:“还未得知三位恩人的大名…”
宋灵淑抬手示意:“他是南都水司的邱主簿,我叫宋灵淑,他是我的护卫贺兰延,我们此番是来视察东南河渠与岩洞,偶然听到了你的求救声。”
杨芸芸惊讶道:“原来恩人是从江州城来的。”
宋灵淑轻笑,点头道:“我会让人去一趟濉县,你不必担心县令会偏颇江族长。”
杨芸芸露出了喜悦的笑颜,二人又朝宋灵淑深深一拜,这才离开了岩洞。
邱兴看着两人背影,道:“这个江族长我刚来江州时听说过,那时水神会还未接管水神祭,便是由江州附近几个县的宗族主持水神祭,濉县的族长便是江氏。”
宋灵淑拧眉,水神会已经被除,明年的水神祭说不定又会回归从前。经由今日之事,可见这个江族长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江州往后又会走向何方。
邱兴见宋灵淑叹气,不禁笑道:“宋姑娘是在忧心杨姑娘的事?”
“并非此事,我只是想到江州的水神祭…”宋灵淑看了一眼外面,又道:“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