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何茂不慌不忙道:“沈侍郎,是不是冤枉,待会儿便有论证了,且不用着急。”
宋朝赋怒视着何茂,“这小吏胡言乱语,难道何刺史与沈侍郎就任由他污蔑吗?”
“本官没有做过的事,便是有人再做伪证,也绝不会认!”
沈在思道:“自然,本官也绝不敢随意污蔑朝廷命官。”
很快,一个衣着简朴,脸色慌乱的中年农夫被押上了堂。
这人一入堂内便四处张望,直到看见宋朝赋时,脸色大变。
沈在思急忙问:“你可认识他?”
农夫惊吓地跪倒在地,“认识!认识!他…”
他看了一眼宋侍郎脸上阴郁的神情,往后缩了缩,接着道:“是他跟草民说,将箱子放在草民家中,几日后,待风波停止,便…便回来取回箱子!”
“荒谬至极!”宋朝赋怒骂。
“诶!饶命啊,这与草民无关…”农夫对着上首的沈在思大喊着。
与此同时,六个箱子被抬上了堂内,衙役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带着官印的银锭。
“沈侍郎还有何话可说!”沈在思站起身指着箱子,愤怒道。
宋朝赋脸色平静了下来,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有人早就设好了局等他跳进来。
“本官没有做过的事,绝不可能认!”
一切都要等回京后,方能自救。
“沈朝赋,你胁迫驿馆小吏下药,暗中偷换官银,又在指使他人纵火,害死了同行的吴参军,制造匪徒入侵的假象,妄图吞并官银,瞒天过海,简直胆大妄为!”
沈在思早就等着这一刻,接着大喝道:“既你无话可辩!来人,将宋朝赋押下,脱去其官服,打入地牢,明日押解回京!”
堂审半日,终是落下了帷幕。
冯志走出堂外,便看见父亲和弟弟与府衙的人站在外面,二人焦急万分,见他出来便迎了上来。
“爹,你们怎么来了!”冯志骇然,想起了贾别驾的话。
他不是答应了不动自己家人吗?难道?
冯良面色惶惶,“志儿,你…”
“兄长…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冯彬急问。
“没有,都过去了,你们怎么来到江州的?”冯志蹙眉看着两人。
冯良道:“志儿,你是不是犯事了…他们要将我们带来江州,你母亲与娟儿也来了,现在就在他们安排的房子里。”
“什么!他言而无信!”冯志气愤地想转身回去,被冯彬拉住了。
“兄长,若此事已了,便不宜再多生事端,我们走吧。母亲听说你出事,现在已经病倒在了床上。”
“志儿,走吧,官府的人咱家惹不起。”冯良也劝道。
冯志咬了咬牙,忍下了怒火,“好,我们走,离开这里!”
冯志跟着两人回到了被安排的临时住处,刚进门,他便闻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两刻钟后,敲门声响起。
那人送上了十两银子,留下一句警告,便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