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张家应该也是不敢明目张胆,所以会私下找人,找被水神会掌控的江州城里百姓最合适。是不是如此,明日她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孔敬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索,双眼微眯地问:“宋姑娘觉得,仲大春会为了给李秀娘买首饰,去赌坊赌博吗?”
“当然不会!”宋灵淑头也没抬,肯定地回应。
“按他们所说,城外赚的钱应该足够买一套首饰,不可能还会铤而走险,用赌博的方式去谋钱财。”
除了经常赌博的人,正常人只会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会想到去赌坊博一把。仲大春与李秀娘夫妻恩爱,根本不可能起这样的念头。
她从张同话中推断的,仲大春被李喇子引诱去赌博这事,肯定存在问题。
“确实如此,所以,我猜李喇子手上的欠条是伪造的。”孔敬嘴角上翘,言语笃定,根本不像猜测。
宋灵淑问:“如果是伪造的,官府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孔敬反问:“官府的人就一定能鉴别吗?”
她虽不了解江州官场上的人,但比对笔迹这种小事应该不会遗漏、错判。
不过,这个前提是,仲大春的死是意外。
宋灵淑目光瞥向孔敬,试探地问道“孔大哥是认为,仲大春不是死于意外?”
“这我就不知道了。”孔敬笑着摊手道:“我是跟着你来查案子的,脑子没你的好使。”
她见孔敬不肯说,只得闭嘴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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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乙水巷时,正好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
宋灵淑上前打听:“这位大哥,请问李喇子家住在哪?”
男人见是一个姑娘打听李喇子,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上下打量一番后,才有些嫌弃地往后面指了指:“最后带小院那间,就是李喇子家。”
她道谢后,男人迈步往前走,嘴里嘀咕着:“这无赖什么时候还攀上贵人了?”
听这话,好像这条巷子里的人也讨厌李喇子。
三人很快到了男人指的这家小院,孔敬抬手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
孔敬敲了许久,房屋里也没人出来。
“应该不在家,我们直接闯进去吧。”孔敬失去耐心,直接踹向院门。
院门被轰然踹翻,只留下另一扇门发出“吱呀”的摇晃声。
她那句“门没锁”还没说出口,孔敬就着急地踹门,只得无奈笑了笑。
她进来后,扫视了一圈小院。见院中长了不少杂草,墙角下只有空篓子,连衣竿上也没有洗晒的衣服。
只有门槛上的污糟痕迹,能看出这里是有人居住的。除此之外,整座房子像没有烟火气,只有杂乱和灰旧。
打开里屋的门后,室内的桌下满是灰尘,桌上是吃剩的残渣,一股难闻的馊味直冲鼻尖。
“这个李喇子不收拾家吗?”宋灵淑捂住了鼻子,又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