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见宋灵淑和张同,正沉着脸看他,马上收回表情,赔笑道:“我真的只是来找这娘……找李秀娘要回银子的。”
“定的三月之期还未到,若你还敢来,我就把你抓到牢里关几日。”张同冷冷地看着李喇子:“还不快滚!”
“我走,我走……”李喇子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李秀娘,眼眸中尽是阴狠。
她感觉这个案子有问题,如果李秀娘的丈夫真的去了赌博狎妓,不可能周围人毫不知晓,连李秀娘都坚定地认为,这是李喇子编造的谎言。
而李喇子手上又拿着李秀娘丈夫按过手印的借条,由此可以推断,李秀娘的丈夫与李喇子是相识的,而且会时常一同外出。
宋灵淑伸手去扶李秀娘,李秀娘擦了眼泪,有些踉跄地站起了身,“谢姑娘。”说完就转身向街道外,缓步离去了。
“李秀娘丈夫真的摔下悬崖而死的吗?”宋灵淑侧头看向张同,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她丈夫是掉下山崖的第三日才被人发现,人被抬到了义庄,仵作验尸后,确认她丈夫就是被摔死的。”
“那,李喇子手上的那张欠条……”
“从她丈夫往常的笔迹对比,十分相似……”张同微叹了一口气,“这两个月,她天天都要来府衙,求府衙重查此案。”
宋灵淑思付了片刻,又问:“那个李喇子是何时拿着借条找来的。”
张同微微诧异,仔细回忆一下,说道:“我记得是当天堂审时,李喇子就拿出了借条,他说李秀娘的丈夫在死前的几日,在赌坊找他借了二十两。”
“李喇子当时与李秀娘的丈夫同在赌坊?”
“据赌坊掌柜所言,确实是两人同去的。”
张同见宋灵淑一再追问,又道:“这案子倒没什么悬念,只是,不清楚是不是这个李喇子引诱李秀娘的丈夫去赌博,再借机让他签下借条的。李秀娘的丈夫也确如李秀娘所说,以前不去这种场所。”
她觉得,这案子表面上看确实没有悬念,重点是李秀娘丈夫的死因,还有李喇子和李秀娘的关系,这个李喇子话里话外毫不遮掩自己想占有李秀娘的想法。
如果是李喇子想强占李秀娘,故意引诱李秀娘的丈夫去赌博,欠下银钱后,再来胁迫李秀娘,那这个李喇子有可能涉及了杀人,杀了李秀娘的丈夫。
“此案是已经结了,只是李秀娘还未还清她丈夫欠李喇子的二十两,故此,李喇子才多番骚扰。”
张同又对着宋灵淑拱手道:“宋长史,我先回府衙了,有事可入内寻我。”
宋灵淑微笑拱手道谢。
回身看着李秀娘已经远去的身影,细小纤细,步履蹒跚,像失去了期盼,漫无目的的游魂。
要查明这个案子的疑点也不难,明日出门探一探李喇子的底细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