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最大的酒楼内,此刻灯火通明,除了州府的几个官员,再没见到其他客人,应该是被胡刺史包下了整座酒楼。
宋灵淑打量着这个十分奢华的酒楼,果然看到了大门口处挂着的水神会小旗子。
胡仲身后跟着几个官员,几人笑着上前揖礼:“沈侍郎,快请!袁监使已经先到了,就等你们了。”
沈行川错开了身,向几人介绍道:“这位是宋长史,此次与我同行来江州,她来江州另有长公主安排的差事。”
胡仲几人眼睛亮了亮:“略有耳闻,宋长史好!”
隋州的事已经传到江州,江州府的人知道她不奇怪。
宋灵淑微笑揖礼:“胡刺史……”然后看向不知名字的中年男人。
胡仲笑着依次介绍:“这位是别驾——贾平,这是南都水司使——余昌仁……”
宋灵淑听到贾平这个名字,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贾平一派斯文书生的模样,眼神中透着清明又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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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此人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只看外貌倒是看不出此人的心狠手辣。
而南都水司使余昌仁,身体挺着个肥胖的肚子,双眼溜溜转着,将精明都写在了脸上。
入席后,胡仲与袁鲁两人推杯换盏喝得尽兴。
“有沈侍郎和袁监使在,今年江州定能安稳度过雨季,我再敬袁监使一杯。”
“对对对……下官要敬袁监使一杯。”余昌仁站起身,笑得十分谄媚。
袁鲁高兴地举起酒杯:“修堤一事,还要胡刺史与诸位多多指点,我初任都水监使不过一年,对这三江水系不太熟悉。”
胡仲忙道:“哪里哪里……”
“长公主能派江侍郎与袁监使来江州,定是因为两位都是西京中身有大才者,我等还不敢谈指点。”贾平抚了抚胡子,起身举起酒杯向在座的人敬了一杯。
余昌仁意会过来,笑着立刻接着说:“对对……下官还要袁监使多多提点……”
贾平在旁边偶尔插话,不会太凸显自身存在感又能把控全场,他说话时连胡刺史都没有敢开口插话。
袁鲁听了贾平这话很高兴,又猛灌了几杯酒下肚。
因为沈行川伤未愈不能喝酒,几人都不敢劝他酒。而宋灵淑又是女子,入席后也是滴酒没碰,众人也识趣不敢劝酒。
整晚就只有袁鲁陪着江州州府几人在喝,直到他面色泛红,双眼迷蒙,酒席才算结束。
宋灵淑没吃什么东西,整晚都在听胡仲、贾平、余昌仁说话。
从今晚这一桌宴席中可以看出,贾平在江州的话语权确实很大。何茂入西京任礼部尚书之后,胡仲调入江州时日不长,论对江州的掌控可能还比不上贾平这个当了快十年的江州别驾。
余昌仁倒是符合杨珺如所说的那般,他是三年前从南都水司丞升任为南都水司使,在江州也留任七年。
要想查这两人,从内部下手不合适,太容易被发现,还是只能从外入手。
比如那个遍布全城的水神会。
水神会能在江州如此稳固,州府的人肯定也参与其中,想要找到证据,还需要联系桐柏山的人,或许他们已经有办法了。
……
宴席结束后,胡仲亲自将沈行川送上了马车,还叮嘱了车夫小心。
宋灵淑自己独坐一辆马车,马车跟在沈行川的后面,一路返回住处。
不得不说胡仲妥帖的安排,令她感到微微惊讶,这个胡刺史有些神秘,令人看不透。
在宋灵淑沉思之时,一阵马剧烈嘶鸣,有什么东西轰然倒下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