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老儿并不知,只听隋州城的百姓都是这么传的……”
面对宋灵淑的再次提问,林昌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桐柏山上的劫匪有多少人?”
“这……小老儿不知……”
后面连问了几个关于桐柏山的事,林昌福都说不知,看来,桐柏山的事要询问隋州府衙的人。
令她十分不解的地方是,如果真的是桐柏山上的匪徒,隋州百姓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伪装自己。他们为何多此一举要穿上黑衣,蒙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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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们不暴露身份,杀了朝廷命官劫走官银,隋州官府的人也会立刻怀疑他们。
穿上黑衣伪装的用意又是什么?
宋灵淑想到自己袖中的木牌。
难道这些匪徒穿上黑衣,是想将此事推给水神会?
桐柏山上的匪徒与水神会有仇,杀人劫银,故意留下一块木牌,是为嫁祸给另一方?
从几具尸体手上的茧子来看,确实也符合常年用刀的匪徒特征。
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何会穿上黑衣伪装自己的身份。
隋州的桐柏山一直延绵至江州的地界,接连上了太夷山脉,这两处的人起矛盾是有可能的。
据她听到这对父子俩的谈话来看,他们与来袭的黑衣人认识,并将他们一行人的情况全部告知了对方,明确了知道黑衣人来袭的时辰。
“夜晚戌时,我听到了你们父子二人在商议提前离开驿馆,字字分明,你要作何解释?”
林昌福怔了片刻,像没有料到宋灵淑会知道,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匍匐在地答道:“姑娘应该听错了,官道上时有匪徒来劫掠,驿馆到子时都会闭门,断不可能出门。”
“哦?我亥时下楼,见你提着灯笼回来从外归来,你说你去后院看喂养的鸡,我并未听到驿馆内有鸡鸣声。”
“你在撒谎!”
宋灵淑说得斩钉截铁,令袁鲁恍然大悟,怒视着林昌福。
林昌福身体颤抖一下,神情恐慌又道:“鸡已经卖掉了,小老儿记性不好,忘记了……”
“你还敢狡辩?”袁鲁气极,上前又踹了林昌福一脚。
林江上前扶住林昌福,忙求饶:“我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驿馆里养的鸡在前几日已经带到城里卖掉,袁监使不信可以去后院查看。”
“袁监使,我先去后院查看一番。”宋灵淑作揖,不管袁鲁有没有应,径直往后院而去。
父子俩的话几次隐瞒,要想知道他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需要将驿馆内探查一番。
此时,下了一夜的雨早已经停了,天正蒙蒙亮,不需要灯笼也能视物,驿馆四周响起了清越的鸟鸣声。
一路沿着西面绕到了背面,背面是高墙,并无任何人闯入的痕迹。
东面有一个圈养家禽的围笼,另一个围栏内圈养了四只羊。围笼内空空如也,只留下几根羽毛,倒是符合林昌福的说法。
靠围墙处堆放了木材,旁边是一口井,因为下了一夜的雨,雨水早已经冲刷掉了泥泞的脚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这里如果没有外出的通道,就很难证明林昌福昨夜外出是离开了驿馆,他到底是从哪里离开的。
宋灵淑再次扫一眼左侧的院子,正准备返回驿馆内,看见一只大蛤蟆钻进了柴垛下方的洞中。
站在外面能看见洞中的光亮,这个洞是通向外面的!
等她翻开眼前这堆干枯的树枝,一道半人高的小门出现在了眼前,那只蛤蟆正是通过了门下的洞钻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