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闻言,微微颔首,其声沉稳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何大人说的不错,人死了,身体内的五脏六肺归于沉寂,灌下去的酒是到不了胃里的。”
吕中的目光缓缓转向吕桂氏,那眼神中不仅有冰冷的杀意,更似冬日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侯国志见状,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探寻:“陆大人,那第二个疑点呢?”
陆洛童语调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侯大人,不知你可记得,吕金宝屋内,放剪刀的那个小柜子在哪儿?”
侯国志闭目沉思片刻,画面仿佛在他脑海中缓缓铺展:“吕金宝的屋子是面朝南,柜子是在西北角。”
陆洛童闻言,微微颔首,继续追问:“那他的床榻在哪?”
侯国志细细道来:“在屋内东墙的正中间。”
陆洛童闻言,指尖在空中轻轻勾勒,仿佛是在描绘那无形的空间布局,他轻声问道:“从西北角到东墙的床榻有多远?”
侯国志沉吟片刻,心中默默丈量:“大概有七八步的距离。”
陆洛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而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道:“是啊,有七八步的距离。吕金宝在腹部被刺的情况下,踉踉跄跄地走到床榻之上,在这七八步的距离之中,地上却没有一滴血迹,周围可以扶着的物件上也都干干净净的,这可能吗?”
他的话语如同清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皆陷入了沉思的旋涡。
吕桂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暗影,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帘,仿佛是在逃避这无法面对的现实,从唇边溢出一缕沉重而浑浊的气息。
侯国志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可是昨夜,吕家的护卫听到了吕金宝毒打吕桂氏的动静啊?”
陆洛童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他们确实听到了动静,但是他们只听到了鞭打的声音,而不是吕金宝的声音。”
侯国志闻言,双眸不由微微一扩,仿佛被这话语中的暗流所触动,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陆洛童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通常情况之下,一个脾气暴戾的醉酒之人在打人泄愤之时,怎么会只有打人的声音呢?”
萧泽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点头,沉声道:“不错,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一边辱骂,一边鞭打的。”
陆洛童轻轻颔首,语带肯定:“确是如此。”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吕桂氏,引得屋内众人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随之流转,纷纷聚焦于吕桂氏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期待与探寻。
吕桂氏的面容上悄然浮现一抹微妙的讥诮,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目光锐利地锁定在陆洛童身上,缓缓言道:“如此说来,今天早上,在屋内看见吕金宝的尸身时,你就已经怀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