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宫内,许相拿着陆洛童呈上的奏折,面上高兴快步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恰好云慕荷也在,不知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看起来很高兴。
许相对着皇上作揖行礼:“臣参见陛下。”
皇上高兴道:“许相,有什么事情吗?”
许相将手中的奏折呈上:“皇上,这是陆洛童发来的奏折,请皇上过目。”
李公公上前将许相手中的奏折接过,呈递给了皇上,皇上打开奏折,细细查阅。
下方的云慕荷心中感到有些奇怪,按时间推算,陆洛童送来的不过是琼州府那十九名孕妇被杀一案的奏疏。
可奇怪就在于,这本奏疏应该由中书省统一呈到皇上面前,而不是由许相单独送过来。
再看许相的表情,加上之前许相与陆洛童的瓜葛,云慕荷可不相信许相会这么好心。
云慕荷小心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只见皇上原本很高兴的神情,在不知道看到什么内容时变得有些凝重。
殿内一片寂静,终于,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凝重:“琼州府金银库,菜蔬昂柴米贵。宝马车香铺路,琼瑶宴仙娥舞。虎蛇聚吏鹜肥,太极宫难窥也。”
云慕荷闻言,心中暗自责备,萧泽这傻小子也不知道拦着点,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撞上了这件事情。
许相乘机说道:“陛下,这个打油诗简直是胆大妄为,琼州府有贪官,竟然还敢骂陛下,简直是罪无可恕。”
云慕荷轻轻一笑:“许相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苛责了吧?”
说着云慕荷面向皇上,笑道:“陛下,民间百姓心思纯朴,不过只知道朝中百官皆是天子门生。官员无论好坏,都代表着皇上的颜面,遇上贪官污吏,他们自然是不知官员,只知天子。”
皇上闻言,面上稍缓,毕竟作为一国之君,被百姓编进打油诗里辱骂,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许相笑道:“老百姓愚昧无知,可是为官者岂能不知?陆洛童明知道这首打油诗胆大包天,还敢呈于圣听,此等行径,实属对陛下之大不敬,其心可诛。”
言毕,殿内气氛骤然凝固,静得连针落之声都仿佛清晰可闻。
云慕荷偷眼望去,只见皇上眉头微蹙,显然是因为许相的话心生不满。
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
云慕荷浅浅一笑,对皇上道:“陛下,之前臣妹还以为陆洛童跟陆可只是面貌相似而已,没想到,这性子也是一脉相承,真真是应了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皇上听了云慕荷的话,回忆往昔,面上流落出了一抹笑容,眼神也温柔了几分。
皇上追忆道:“是啊,当真是亲生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