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虎轻轻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他以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缓缓展开:“草民得知向天骄要成亲,就想要包袱她,报复向家。草民提前打听到了向家在闫记轿行订了轿夫,就收买他们。”
言至此处,丁虎的声音似乎被喉间的一丝干渴所绊,他微微停顿,仿佛连言语也承载不起这沉重的心绪。
萧泽适时地插话,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丁虎,你收买他们四人干什么?”
丁虎深吸一口气,自胸腔中缓缓吐出一缕浊气,语调沉稳而略带几分隐秘的暗流,言道:“禀告大人,草民当时探得向家婚仪欲行简约之道,喜轿之旁,唯伴其婿与一名贴身侍婢相随。草民心生一计,收买轿夫们,诱使四人于向天骄大婚之日,设法巧妙脱身,引领那花轿到城郊那片竹林之中。”
言毕,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神色骤变,目光如炬,齐刷刷地锁定在丁虎低垂的面上。
丁虎继续说道,语气中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阴冷:“至于后续,不过是一举手之劳——将向天骄孤身置于那竹林深处,任其自生自灭。为此,草民不惜重金,以确保此事万无一失,那四人皆是见钱眼开之辈,自是欣然应允。”话至此处,他微微一顿,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众人闻言,皆缄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唯余心跳与呼吸交织的微妙回响。
徐明轩眉头紧锁,猛然间,他鼻腔中喷出一声沉重的冷哼,那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寒意:“丁虎,你可知,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丁虎闻言,猛然抬头,眼神中交织着惊恐与急切,望向徐明轩,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大人明鉴,小人实无杀人之心,只是想给向天骄一个教训,吓唬她一下,草民也没想到,她会死在那里。”
言罢,他双手撑地,额头频频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他内心的惶恐与哀求:“大人!大人明鉴啊!”
此刻,堂内静谧,只余丁虎磕头之声回响,陆洛童与萧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徐明轩身上。
徐明轩微眯双眸,似是在审视着什么,随即深吸一口气,猛然拍下惊堂木,那清脆的声响如同雷鸣,瞬间镇压了所有的嘈杂与不安。
“丁虎,”徐明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堂上的每一寸空气,“本官且问你,那四名抬轿之人,此刻何在?是否已逃离,亦或是被你藏匿?速速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丁虎闻言,眼眸中掠过一抹迷惘之色,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诚恳:“大人明鉴,草民并不知晓此事。那日,为了避免风声走漏,我与那四位轿夫早有约定,银两交付之后,便不再过问他们的行踪去向,只求能保得一时安宁。关于他们的去向,确是不知情,还望大人宽恕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