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萧淳手持长香,穿梭于光影斑驳的祭拜之处,口中忽而低语:“深宫大院之中,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腌臜之事。”言罢,他脚步不停,于屋内缓缓踱步,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香烟缭绕间,他一一祭拜过每个角落。
三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片刻后,萧泽轻声向上官南星问道:“南星,照你所说,那因惊吓致死之人,对仵作而言,也算不得稀奇了?”
上官南星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正是如此,虽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我确曾亲眼目睹过几例因极度恐惧而亡的遗体。小王爷或许已有所淡忘,但之前的天女杀人案里,不是也有被吓死的人吗?”
萧泽微微颔首,耳畔随即传来萧淳那略带深沉的嗓音:“常言道,无愧于心,鬼魅难侵。这世间芸芸众生,能真正做到无愧于心者又有几何?而那些即便心存坦荡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吓,又能有几个真正做到面不改色呢?”
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再次聚焦于萧淳身上,只见他依旧保持着那份虔诚祭拜的姿态,仿佛外界的纷扰皆与他无关。
萧泽嘴角勾起一抹嫌弃的笑意,打趣道:“萧淳,你这是在拜哪路神仙呢?怎的如此心不在焉?”
萧淳闻言,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还不是你们几位的嗓门太大,惊扰了我的一片虔诚之心。”
萧泽瞥见萧淳那副模样,他轻轻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别操那么多闲心,专心念你的经文便是。若再多言,可别怪我不客气,直接将你请出门外。”
萧淳闻言,嘴唇迅速抿成一线,脸色变得凝重,连忙转身,低头继续喃喃自语,口中的“阿弥陀佛”如同连串的祈福符咒,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里。
目睹此景,其余三人皆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陆洛童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一旁的上官南星,眉头微蹙,低声问道:“南星,我心中总有股预感,向小姐的离世,怕是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上官南星闻言,眸光一闪,似乎立刻洞悉了陆洛童的心思,他缓缓点头,语气坚定:“陆大人,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停尸房内光线昏黄而静谧。萧淳伏在斑驳的书桌上,沉入梦乡,呼吸悠长。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颊上,他以一柄半展的折扇轻轻遮掩着倦容。
一旁,上官南星身姿挺拔,立于一具尸体前,神色专注而凝重。他左手稳握镊子,右手轻持锋利小刀,动作细致入微地剖析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节都不容错过。
陆洛童与萧泽则默默立于其侧,目光紧随上官南星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室内唯余下他手中工具轻触尸体的细微声响,以及三人平稳而略显压抑的呼吸。
突然,上官南星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丝困惑:“这……怎会如此?”
这一声轻疑,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粒石子,让原本沉寂的氛围泛起了涟漪。萧泽与陆洛童不约而同地抬头,目光汇聚于上官南星。
上官南星轻轻蹙起眉头,指尖轻扣着手中的解剖器具,指向那令他心生疑虑之处,低语道:“小王爷,陆大人,请留意此处,死者的肺部,按常理推断,其状不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