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她们挂在嘴边的“我主”,陆枝怀疑会不会是耶稣基督。
不过想了想,无限流游戏多半会篡改,修女口中的我主也许不会是耶稣。
事不迟疑,他们三人休整片刻决定动身。
越早离开越好。
从阁楼上轻手轻脚跃下,陆枝穿过走廊来到原本的房间走廊内。
没有令人窒息的浓浓霉菌味,也没有昏暗到发灰的光线,这儿一切都是新的。
被抹布擦得崭新的地板在光线溜进的瞬间反着光,刷有新漆的墙板上钉着照片框。
此时房间内的落地窗还没有被长木条封死,楼外的光透进,驱散底板上层浮动的冷意。
整洁结实的木床上躺着睡姿千秋的孩子们,一个个嘟着嘴,脸颊的奶膘在光下氤氲柔光。
他们在安静地午休。
没有随时杀人的老修女,也没有冰冷结块的被褥,十五年前的孤儿院充满活人的人情味。
一路顺着楼梯向下,在一楼大厅内,三人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煮菜的陌生修女。
借个视野盲区,三人飞速溜出。
一路来到钟楼。
钟楼的油灯灯芯猎猎燃烧,黑烟袅袅熏黑一小片木墙。
陆枝伸手轻触木墙,忽然感觉有些异样。
她与艾米亚对视一眼:“钟楼没有跟着发生变化?!”
两人刻意压低嗓音,跟在身侧的渊朔听个正着,闻言不禁蹙眉。
钟楼如果没跟着发生变化,那里面的老修女会改变吗?
来到两间房前。
走廊的空气中都弥漫上血腥味。
三人静静在黑门前站了会儿,里头似乎没有任何声响。
陆枝看向不同于白门门缝下淡灰色的阴影,黑门门缝下阴影漆黑,仿佛有人静静矗立在门前耳朵贴在门板上,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陆枝拿出蝴蝶刀,艾米亚掏出长刀,渊朔则拿出锈迹斑斑的棍棒。
看着熟悉的棍棒,陆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几下。
艾米亚是个急性子,当场挥舞着长刀直直扎穿木门戳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挂在刀刃上的黑血散发着浓浓的恶臭,熏得三人眼眶微红。
“不服管教的老鼠居然溜到了这里!”门板后老修女阴恻恻的嗓音沙哑,“我主在上!您最忠实的信徒将为您好好惩罚他们!”
“砰!”
话音落下,不堪一击的房门应声碎裂。
飞溅的木块被艾米亚挥舞成风的长刀纷纷打了回去。
黑暗中,伸长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探了出来,被陆枝扬手砍了回去。
木屑散去,终叫他们看清了室内的所有。
被血水浸泡的地板腐烂发软,光线昏暗的室内正中央摆放有一座直顶天花板的东西。
那东西被丝绒酒红色的长布裹住,只露出它被浸泡在血水里,染红的底座。
在他们面前,老修女成了切切实实的怪物。
她主会相信信徒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吗?
也许会,毕竟怪物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