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婆姨对他的装病已经是非常了解了,也能得心应手地配合他的装病现象。
她忙乎完男人之后,就去外面招待那些从政府里来的领导了。
她手里端着个摘着菜的筛子,眯着眼睛仔细地码着菜,好像刚看见他们一样,惊讶而热情地招呼他们赶快进屋。
镇长也能算见高明亮估计又在装病了,凡是他婆姨主动出来招待他们,说明高明亮又在装病了。
镇长试探性地问她,高书记不在家吗?以此证明他对商明亮的猜测的准确度。
他还看了看他们几个人,意思是看他猜测的怎么样?
果然,他婆姨就“唉叹”了一声,说那个死人又病了,只死不活的,在炕上睡着哩。
几个人就面面相觑,接着又会心地笑了。
镇长他们几个人就进入了屋子,问高书记又得了什么病了,不管他得了什么重病,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必须马上商议,刻不容缓。
高明亮听见镇长的话语是非常严肃的,也就慢腾腾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好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坐起来,艰难地喘着粗气,看了一眼他们几个领导干部,问他们镇里又有什么新政策了?
镇长说没有什么新政策,他们庙沟村出现了新鲜事物了。
他接着又问,村里人修路的事情,他知道吗?
现在出了问题了,连冯县长都高度重视了,打电话让镇里全部领导干部都要重视并支持庙沟人的兴修公路的事哩,高书记怎么偏偏又生病了?
看来,镇长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高明亮根本不在乎他一个镇长的存在,他说,他怎么不知道呢?
顾小川那个年轻人带头要修公路,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啊!
“但是,那个娃娃连个屁都不给他这书记放一个,也不协调好与其他村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有人要拦挡修路了,让我这书记怎么办,你们说?”他又反问起他们来了。
镇长问他,有哪些村民要拦挡修路?
高明亮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哩,要去问王村长,据说海平是这次修路的总指挥,他应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再说,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成天睡在炕上,大门都不出一步,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啊!
他居然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果然,这个高书记就是个老滑头,人们不得不佩服这个大名鼎鼎的高书记。
他们初步了解了一些情况,便离开了高明亮家,站在沟滩里,等着书记他们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