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老爷喝茶。”一个妇人谄媚端着一个碗过来,碗里面还有茶水。
李毓看着茶杯,刚刚没看到这茶杯,估计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
李毓还是没有听习惯这个举人老爷的称号,要么就是学生叫她夫子,要么就是李父叫她老二,还有村里面的人都熟悉了,喊她修毓。
乡里乡亲的,她和原主都不好摆架子,叫啥都无所谓。
李毓接过来道:“多谢婶子。”
李毓不认识,看起来差不多大的,一律都叫婶子,年纪还要往上,都叫大娘。
“举人老爷,不客气,不客气,还要的话,就叫婶子,婶子给您倒。”
李毓没去接话,她都怕这个妇人等下给她下跪了,她抿着茶,就等妇人有眼力劲自己去忙其他事。
李毓喝水都喝的有点饱了,尿有些多,去了两趟茅房,饭菜才弄好。
男人一桌,妇人一桌,孩子一桌,李青洲他们几兄弟和李惠心的儿子和侄子一桌。
男人这边比较挤,除了李惠心的公爹还有周天耀、李建成、大牛叔、李坚、李父、还有周高懿的爷爷和周高懿的爹,还有周天耀那边的3叔公、2个叔伯。
李毓本来不想这么挤的,想去李青洲那桌,但是大家都再恭维她,她耳朵都听红了,好听的话,还是坐近点听,才更动听。
李毓还喝了点酒,李父放开了喝,喝到晚上,大牛叔和李建成没这么喝,因为明天他们还要赶牛车离开。
李惠心的公爹安排了他们去几家借住,李母跟李惠心这个女儿还有张荷带着小虎子挤一挤。
李小莲和李惠心的婆婆和她大儿媳挤一挤,而李惠心公爹自然是和家中的小辈挤了。
而李毓她被安排到村长家住一晚,和她一起的大牛叔和李建成、李毓三人挤一挤。
说实话,要不是周高懿怕她,她都想跟自己那几个儿子和周高懿挤在一起打地铺了。
而李坚和李财和李天泽在其中一个叔公家挤。
一夜过去,李毓有些没睡好,因为房间里面两个长辈都是打呼噜了。
李毓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大牛叔以为她酒量不好,睡了一晚都没有醒酒。
一行人吃完早早餐就要走了,李惠心的婆婆拿出一叠红纸,李青洲他们一人一个,相当于现代的红包,不一样的是,这里是红纸和迷糊粘的利是封,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近亲串门的时候才会给。
一人一个,连大人的都。
李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弄的一叠红纸,也给孙子辈和大人都分了。
李毓留意到大人的红封更长些,好像是标记吧。
李毓还是第一次串门,没准备,李母也没有说要她准备,可能就是一份吧。
“这两个是给大牛侄子和建成侄子的,礼多人不怪,有空常来玩。”李惠心的婆婆笑眯眯把手里的红封递给李父。
李父笑呵呵道:“那既然是给大牛他们的,我也不提他们拒了,日后你们要是身体硬朗,过来走走。”
“哈哈,行,老哥,我才知道高懿是惠心她二哥的学生,日后有什么事,让高懿传下消息给我们就行,你们二老要是想惠心了,就让惠心二哥跟高懿说,我这边让天耀送她回去住两天。”
李惠心的公爹这句话说得李父和李母心里妥帖极了:“行,家里也没啥事,惠心有您们这么通透的公公婆婆,是她的福气。”
“瞧,老哥您说的啥话。”
一行人客气,将人送到村外来,连周高懿的村长爷爷出来送到村口:“行了,不用送了。”
“行,您们慢点走,有空再来玩啊。”
一行人上了牛车,牛车赶出村,才没有寒酸。
李母感叹:“老三这门亲事算是对了,有这么通透的婆婆公公,总比那些恶婆婆蹉跎的强。”
李父也感叹:“是啊。”
大牛叔接话:“惠心这门亲事在这个村应该算强的。”
李建成不赞同:“惠心这门亲事方圆百里都找不出这么好的了。”
李父拿出红包:“这个是惠心她婆婆和公公给你们的,大牛你自己的你装好,建成你的我帮你装着,到地方再给你。”
李建成笑着打趣:“哎呀,来一趟还能拿一份红封,托惠心的福了。”
大牛叔揣在怀里:“那就托惠心的福了。”
李毓无精打采,竟然有些犯困,一下子就靠在李青洲的肩膀上睡着了。
李青洲看着自己父亲竟然在车上睡着,心疼自己爹为他们几兄弟操劳。
李小莲也趴在李青书的腿上睡着了,张荷有些累,看到自己的夫君肩膀上的公爹靠着,她就打起精神来,抱着还在睡觉的小虎子。
而李母身边的四丫捏着手中的红封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始终没有抬起头。
李财和李天泽干脆你靠我,我靠爹,爹没得靠,两兄弟睡着了。
李坚看着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四丫,心中愧疚,孩子送到自己岳母那,性子比以前还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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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去的比较远,就是老五李雨兰家,因为是跟老五李惠心一个方向的,所以就去看老五李雨兰家。
差不多傍晚才到老五李雨兰的村子,老五李雨兰嫁给的是一个猎户萧瑜,是外来户,在大山蛙村落户。
但是猎户萧瑜已经十八岁了,年纪很大都没有娶媳妇,找到城里面的媒婆,媒婆把猎户萧瑜吹得很好又俊俏,身体又结实,又肯拿出30两,娶一个刻苦能干、事不多,会煮饭的媳妇。
当时李家老爷子以为什么大户,加上媒婆刻意让人在镇子上的茶寮相看,还让猎户萧瑜打扮了一番,猎户萧瑜买了一身成衣,穿在身上,就像有点小康的家庭。
还李家老太太带老五李雨兰去相看的,老太太一眼就觉得猎户萧瑜不错,又俊俏,还舍得花钱娶媳妇,年纪大了就是大了些,但是人长得不赖,加上老五李雨兰看中了对方的脸,就这样定下来了。
定下来才知道对方无父无母,还是个外来户,李家老爷子把做媒的骂了一通。
本来想退亲的,又怕毁了老五李雨兰的名声,加上老五李雨兰也愿意,猎户萧瑜不同意退了这婚事,老爷子只好作罢。
要知道一个外来户肯定不如土生土长村里面的人,多多少少会被人挤兑,万一外来户又去别处落户了,想见闺女都难了。
天色都快黑了,一行人来到了村口,牛车缓缓驶进了村里面,有个老人的在门口坐着,看着冷不丁来的脸牛车的人,勾着背站起:“你们谁家的亲戚?”
老人年纪大,哪家的亲戚他基本上都认得一二,但是看着李父他们,都是生面孔,所以他就问了一声。
李坚回答:“大爷,我们是萧瑜他媳妇的娘家人。”
老人听着,好像名字很耳熟:“萧瑜?有点耳熟。”
李父含笑道:“老人家,我女婿叫萧瑜,是大山蛙村的猎户,他是个外来户,落户在这里。”
李父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女婿萧瑜的名字,特意点了一下,自己女婿是外来户。
老人恍然大悟,从里面拿着锅铲出来的妇人道:“哦,爹人家说的是哪户孩子丢了的外来户。”
李父和李母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众人的心都凉了一瞬,李母抢着问清楚:“这位嫂子,我女儿叫李雨兰,她相公叫萧瑜,靠打猎为生,住在村尾的那家,当年请过这里的村长做长辈做主成婚,你是不是说错了?还是寄错了?”
那妇人得到这么具体的信息一摆手:“哎,就是这对夫妻,没错,他们家孩子半夜丢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小媳妇那天晚上哭得老惨了,当年我也去看了一眼,他们当家的被人砍出血来,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被抢走了,后来那小媳妇疯了,到处找孩子,看着谁的孩子都像她的孩子,之后她当家的,就把拿房地卖给村长了,说是要带媳妇去找那两个孩子,一走,就好几年,也没见回来。”
李母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李父也有点张不稳,站在李母跟前的妇人被晕倒的李母,撞的一个咧呛:“哎呀,这是咋的啦。”
众人连忙下了牛车,李毓连忙过去扶着李母,李父回过神来,使劲掐李母的人中。
“娘。”
“娘,您醒醒”
“奶。”
“奶。”
几个人担忧看着晕倒的李母,李母被李父掐着人中悠悠转醒,眼泪跟不要钱的,哇啦啦掉:“我的老五啊,我的闺女啊。”
李毓掏出十来文银钱递给妇人:“婶子,能不能帮我看看,村里面谁有空的房子,让我们借住一下。”
妇人谄媚接过钱:“这话说的,乡里乡亲的,前面那家,那七婆家,空房子多得很,她家人都没了,还剩下一个大孙子,你们要是不觉得晦气,就去借住一晚。”
李毓再掏出钱给妇人:“大娘,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劳烦婶子帮忙说一下。”
老人瞪了一下妇人:“把钱拿出来,然后进去,这点事都要拿人家这么多钱。”
妇人连忙进去了,就把最后拿的钱还了给李毓,还道:“爹,这前面给的,可是已经告诉他们了,这后门给的,我还回去。”
妇人说完,连忙进了屋子,生怕到手的钱都要吐出来。
老人家佝偻着腰站起来:“走吧,我带你们去。”
李毓一把把李母抱起来,放在马车上,李坚扶着李父,一群人大气不敢出。
老人带着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前,敲起了门:“嫂子。”
“哎。”里面传出一声老太的声音,然后开门出来的是也是一个老人家。
老人家看着老爷子身后的人,狐疑问:“这是咋的了?”
老爷子叹气:“这些人都是找亲戚的,他们亲戚不在这里了,想找个地方住,就想到你这了有地方住。”
李毓以为要拉扯一下,岂料老太太直接道:“进来吧,这个屋子也很久没人气了,不嫌弃就行。”
李毓扶着李母就进去,李坚则扶着李父,大牛叔和李建成各自拉着牛,其他人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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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之后,老太太带着他们到李几间房间,而刚刚的大爷也没进房间来。
大家都把东西放好了,老太太突然来一句:“这方些房间都是我死去的孩子房间,你们不嫌弃就住。”
几个大人还算淡定,李毓也无所谓,但是几个小的瑟瑟发抖,张荷也害怕靠近了这李青洲。
李毓对着老人家道:“没事,我不嫌弃,这是给老人家你的借宿钱。”
李毓本来打算说,我们不嫌弃的,但是看着自己那几个没出息的儿子,瑟瑟发抖的样子,就改用了我。
“用不着这么多。”老人家拿了一大半钱递过来。
李毓没伸手去接:“要得,我们明天可能还要住一天,婆婆你先拿着。”
老婆婆就把钱收回来了:“你们好好休息吧,要生火你们到厨房,家里没啥吃的,可以去跟村里面的人买。”
李毓连忙应是,那婆婆就出去了,站在门外的老人家也跟着走了。
李母眼睛都红了,握着李毓的手:“老二你去打探一下,老五家里的情况行不行。”
李母说完又哭起来了,李父也擦了擦眼角,倒是没像跟李母一样哭出来。
“行,娘您和爹休息一下,这样跟大牛叔去问一下。”
大牛叔也点头:“我这就跟修毓去问一下,可能是假的呢?”
谁都知道刚那妇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多数是真的。
李毓走到门口外面,那老人家还在慢慢往回走,李毓连忙跟上去,大牛叔见状也快步跟上去。
“老人家,村长家在哪里?您也知道。”
老人家又道:“跟我走吧。”
老人的步数有些慢,李毓都想抗着他走。
走了挺久的,才来到一个院子,门没有关,老人家进去就喊:“大侄子,有人找你。”
里面出来一个大学60岁的男人,就是老人嘴巴里面的大侄子,老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李毓自我介绍:“村长您好,我是来找妹夫............”
李毓也开始打探起来了。
村长叹气:“唉,你说是那猎户萧瑜?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前面倒是跟你知道的差不多。”
“但是那天我以为萧瑜要死了,我问他知道孩子被谁抢了吗?他说了被本家什么的,他那个时候也痛晕了过去。”
“那李氏则在第二天疯了,两个孩子被抢不疯才怪,不过,萧瑜买地契的时候,倒是说过去什么邯郸那里,这么多年了,我都忘的七七八八了,他走的时候,带着媳妇走的,很匆忙,他伤都没好。”
李毓都记在心里,李毓听着乱七八糟的剧情线,可能这个妹夫萧瑜不简单,而且有刀伤,还是猎户,可能有武功。
加上本家可能是本家什么人,要威胁萧瑜做什么事,才劫持孩子,或者是看不得萧瑜好的人,但是李毓更倾向第一种可能要。
“多谢村长的告知。”李毓留下一串铜钱,也就走了。
大牛叔看着铜钱,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把省着点花说出口。
两人回去,原原本本说给大家听,李母和李父伤心不已。
张荷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饼,将就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母和李父硬是要去萧瑜的家,那里已经荒凉了很久,杂草丛生。
有蜘蛛网,房屋锁着的,但是没人打理,也风化了很多地方。
李母一直哭着喊:“我的老五啊,我的闺女。”
有村里面的孩子跟着,很迷茫的样子,但是又很八卦。
李母半路哭晕了,他们都慌得很,李父还继续掐着人中,等李母幽幽转醒了,李毓抱着李母回去,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李毓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技力气这么大了,瘦弱的身子稳如老狗....呸.....呸......清瘦的身体,爆发力如此强。
李毓把李父李母送回去后,去找了村长要了钥匙,想看看自己妹妹李雨兰和萧瑜留下什么。
推门进去门进去,常年没有打扫的灰尘扑鼻而来,地方很小,五脏俱全。
村长说自从他们发生抢小孩的事情,谁也不敢往这家跑,这里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有抢小孩的地方,偶尔拿出来下府村中不听话的小孩。
里面摆设一样都没动过。
桌子断了一个角,上面有黑色的污渍,但是有喷射形状,加上断角,李毓猜黑色的污迹可能是血。
虽然其他地方没有凌乱,但是可以在凳子上七零八落被砍得很深的印记,就知道那一晚,有多激烈。
李毓打开房间的门,一层层蜘蛛网断开,李毓刚要进去,门“嘭”一声,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