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轻盈地离去后,黑皮这家伙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挤眉弄眼地说:
“爵爷,刚才那位徐夫人,哎呀,简直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嘛!”
张三牛一听,眉头一皱,正色道:
“黑皮,你那双眼睛可得给我放亮点,别到处乱瞟。
告诉你,那可是徐县令的宝贝夫人,你要是敢动什么歪脑筋,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想不想在这地界儿上混啦?”
黑皮一听,吓得脖子一缩,连忙赔笑道:
“哎哟,爵爷您放心,小的就是再没眼力见儿,也不敢往那火坑里跳啊。我还想多活几个春秋,好好享受这人间烟火呢。”
张三牛随手把柜台上的碎银哗啦一声丢进抽屉,身子又一歪,懒洋洋地趴在了木质的柜台上。
不久,黑皮凑上前来,苦着脸说:
“爵爷,您看这店里,冷清得跟冬夜似的,连个打酱油的都没有,咱们这日子也太悠闲过头了吧。”
张三牛眯缝着眼,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嘿,别急嘛,好戏得慢慢唱。”
没过几天,店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生意那叫一个红火。
这里头,周婉儿可是立了大功,她随意出点力,推广一下,净油铺的胰子,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名声噌噌往上涨。
再加上胰子确实实惠又好用,一个传俩,俩传仨,净油铺的名号,就这么响亮起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这胰子十文钱一块,听着是挺诱人的,但实话讲,对好多穷苦人家来说,还是用不起的奢侈品。
不是说他们掏不出这钱,实在是觉得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花这么多银子。
可话说回来,跟那些动辄二十文的胰子比起来,净油铺的胰子还真就算是便宜又实惠了。
随着胰子买卖的日渐兴隆,那库存就像夏日里的冰块,嗖嗖地往下降。
张三牛见状,手也没闲着,开始张罗起收粮食的大事儿来。
小米、芝麻、大米、黄豆,凡是能填饱肚子的粮食,他是一样不落,统统收购。
转眼间,月尾悄然而至,又到了给大伙儿发银子的时候。
张三牛一拍大腿,决定亲自跑一趟,顺道把囤的粮食也运回家去,让大伙儿都瞧瞧这丰收的喜悦。
他招呼着手下的兄弟们围拢过来,笑眯眯地说:“黑皮啊,你和王奇就守在这儿,看好咱们的铺子。我呢,带着其他人先撤一步。”
张三牛的手下,那可是分了两队的,一队是由地痞流氓组成的捕快小队,另一队则是力气大、腿脚勤快的运输队好汉。
可店铺里总得留俩机灵人,黑皮那家伙,记账是一把好手,而且他是唯一识字的,自然得留下。
至于另一个人选,张三牛心里头有点嘀咕,如果还从捕快小队里选人,他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运输队里挑个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