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心境归于宁静,张三牛的目光温和地转向唐雨柔,轻声询问:
“你这里有什么问题?”
唐雨柔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几分嬉戏:
“麻枯饼堆积如山,而猪场内的猪却连十分之一都吃不下,更令人忧虑的是,那些在猪场工作的员工,竟有人私下里将这份本属于猪的食粮,悄悄带回了自己的家。”
张三牛闻言,脸色骤变,怒意难掩:
“我待他们不薄,薪资优渥,他们怎敢如此背信弃义!”
唐雨柔轻叹,继续分析:
“正是这优厚的待遇,加之猪场人手过剩,与猪的数量不成正比,致使至少八成劳力显得冗余,他们只是在吃干饭,而非创造价值。”
张三牛闻言,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揉捏着额角,沉吟片刻后,他决绝道:
“需在猪场内立下铁律,严禁私取一物,违者严惩不贷,即刻解雇。同时,设立举报机制,鼓励内部监督,凡举报属实者,可推荐一名亲属或挚友加入我们。”
唐雨柔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疑虑:
“如果众人皆惧于得罪同僚,没有人愿意举报,又该如何是好?”
张三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你可曾想过,我这里的待遇优渥,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加入我们?
若有一线希望,能让自己的亲人或挚友成为这蛋糕商会的一员,即便是以揭露一个不相干之人的小错为代价,又有几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呢?”
唐雨柔闻言,心中五味杂陈,质疑道:
“可若因此滋生了拉帮结派之风,你又将如何应对?”
张三牛哈哈一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狡黠与自信:
“换个角度看,这未尝不是一种团结的力量。你也可以寻觅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守护这份利益。”
唐雨柔闻言,一时语塞,张三牛的脑回路好似有点不正常。
氛围凝固,空气中只余下细微的呼吸声,直至张二牛的声音如石破天惊般划破宁静:
“三牛啊,二哥心里盘算着,想请两日的假,去放松一下。”
张三牛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语调中带着几分温和的好奇:
“哦?二哥这是有何打算?竟要特意请假歇息?”
张二牛眼神闪烁,脸颊微红,言辞间略显羞涩:
“哎,其实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想着自己年已十六,正值青春韶华,又恰逢领了薪水,心中便生出了些小念头,想趁此机会,好生休整一番。”
张三牛闻言,心中已然明了几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声爽朗:
“哈哈,原来如此。二哥既有此意,我自当成人之美。这样吧,从今往后,每位员工每月皆可休息四天,但前提是,手头的工作需得圆满完成,否则,我这做东家的,也只能忍痛割爱,稍稍调整大家的薪俸了。”
张二牛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躬身行礼,一连串恭维之词如珠玉落盘,清脆悦耳:
“三牛,你真是体恤下属,仁义无双!此等恩情,二哥我铭记于心,定当加倍努力,不负所望!”
张三牛对此类赞誉早已习以为常,心中却也不免生出一丝暖意,轻轻拍了拍张二牛的肩膀,笑道:
“自家兄弟,何须客气。二哥快去准备吧,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这时,张运国说道:
“三牛啊,你如此慷慨地分发银两,待众人全部成为正式工之后,咱们的口袋还能剩下多少银两?”
张三牛闻言,神色微滞,旋即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思,他缓缓开口:
“肥皂坊内,两位匠人,各得纹银一两六钱,合计三两二钱。二哥的那份,暂且也算一两六钱。”
张三牛轻轻摆了摆手,制止了张二牛欲言的冲动。
“再言香油坊,十五位师傅,每人手捧一两八钱,累积起来,便是二十七两。
运输队,十六个员工,人均一两七钱,总计二十七两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