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轻轻颔首,示意身旁的黑皮接过那袋钱,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那么,剩余的五人呢?难不成全是身残之人?”
话音刚落,一名机敏的兵丁悄然靠近,压低嗓音,说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五人全是身残之人。”
张三牛的眉头深深皱起,叹息道:“这世道,怎会有如此多的不幸之人?”
兵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声音更低了几分:
“大人,此言差矣。实则,仅一人是真残疾,其余四位,不过是借由这层身份,行些方便之事罢了。
您瞧,这还有五百文,是他们私下孝敬给您的,还望大人笑纳。”
说着,兵丁手指灵活,迅速将一叠铜钱塞入张三牛的衣襟之内,动作娴熟而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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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牛心中明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故作沉吟:
“六百文,便能抵充徭役之苦,为何不让其补足,以显公正?”
兵丁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明面上的一千二百文,乃是给上面看的规矩。而这四位‘特殊’之人,咱们自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既能让他们心安,咱们也能……嘿嘿,您懂的。”
张三牛微微点头,那动作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谨慎与期待。他压低声音,小声地问道:
“我分得了五百文钱,只是不知,诸位兄弟,你们又各自分了多少?”
兵丁嘿嘿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压低了声音,眼神在四周快速扫过,确保无人偷听后,才继续说道:
“咱们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向上孝敬三层,下面保留七层’。
上头自然是要打点一番,但咱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能白忙一场,对吧?”
说到这里,黑皮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张三牛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张三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释然。
周围的兵丁们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与共鸣。
张三牛缓缓行至李四面前,他取出300文钱,声音沉稳有力:
“李四,既然这是你今年第二次服役,这300文钱,便是你接下来20日辛劳的报酬。”
李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化作满脸的狂喜。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300文钱,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张三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宽慰的笑容,随即说道:
“乡亲们,还有谁是第二次服役的乡亲?过来做个登记,服役期间每天15文,但若有谁胆敢作假,我张三牛定不轻饶。”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骚动,随后,一个衣衫略显褴褛的百姓鼓足勇气,踏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坚定:“大人,我今年也是第二次应征入伍。”
张三牛温和的问道:“好,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记录上。”
那人双手紧握,指尖微微颤抖,说道:
“大人,小人叫王春雨。”
张三牛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谁识字,能帮我确认一下这位乡亲的名字?”
黑皮应声而出,他迅速浏览册子,指尖精准地落在了一个名字上,说道:“大人,这便是王春雨。”
张三牛毫不犹豫地在旁边打了个对勾,对着王春雨说道:
“王春雨,从今往后,你每日可来寻我领取十五文钱,一日一结,绝不拖欠。”
这句话,简单却掷地有声,让王春雨的眼中瞬间闪烁起了泪光。
周围的人群也被感染,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也有少数几人,投来看傻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