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国一听,眉头微蹙,随即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牛,你现在可是伯爵,谁敢不给你面子?”
张三牛撇撇嘴,伯爵是很有面子,可重点是他不想上学啊!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县里最负盛名的“墨香斋”。
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香,令人心旷神怡。
当他们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店内正挑选书籍的学子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眼神中夹杂着好奇、不屑。
张运国与张三牛衣着朴素,上面有好几处缝补过的痕迹,一看就是没什么见识的穷酸,这种人,也好意思进入这高雅大堂?
墨香斋的主人,一位须发皆白、眼神睿智的老者,正悠闲地擦拭着手中的古铜墨盒。
张运国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掌柜的,我想为我家小子买套笔墨纸砚,你可有好的推荐?”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缓缓报出价格:
“最基础的配置,笔八文,墨一百六十文一斤,纸张看大小,巴掌大小的竹纸,十张三文,砚台十五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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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运国也是头一回买笔墨纸砚,他把目光看向张三牛,张三牛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对父亲说:
“爹,我想看看更好一点的。”
店内其他人闻言,纷纷侧目,那原本就存在的蔑视之情,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只因张运国父子的衣裳,是岁月磨砺下的麻布所制,经多次洗涤,那泛白的痕迹,在周围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的华服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老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引领着张三牛走向一个木架前,那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
老者一边介绍,一边用他那历经沧桑的声音缓缓说道:
“小娃娃,这世间好物,不在贵贱,而在于心。
但若你真想看些更好的,这边几套,无论是笔锋的流畅、墨色的浓淡,还是纸张、砚台,相对而言都是不错的。”
张三牛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最终,他满意地取下一枝品相上乘的毛笔,又逐一挑选了墨、纸张与砚台。
“就这个吧。
掌柜的面容慈祥,眼神中却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他缓缓开口:
“笔,二十文一支;墨,二百文一斤;纸,一文两张;砚,三十文一个。”
张三牛闻言,他几乎是在老者话音未落之际,便脱口而出:
“这种样式的笔来三支,墨一斤,纸一千张,砚台两个,总计八百二十文。”
此言一出,掌柜的略微吃了一惊。
他迅速从柜台下抽出一只古旧的算盘,手指如飞燕穿梭,灵活地在算珠间跳跃。
“噼啪”声中,一串串数字在算盘上跳跃,最终定格。
老者抬头,目光中满是赞叹:“确实,八百二十文,分毫不差。”
张三牛微微一笑,说道:
“我去取钱。”
张三牛转身,“蹭蹭蹭”地走出店门,来到一辆停在一旁的平板车前。
他熟练地爬上平板车,动作麻利地掀起覆盖在竹筐上的麻布,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铜板。
张三牛仔细地了四十一枚大铜板,将铜板小心翼翼地装入布袋,爬下牛车准备返回墨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