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却被这乡野出身的张三牛拒绝,这无疑是在打柳千变的脸。
在柳千变的眼中,他让张三牛办事,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他视之为一种恩赐,张三牛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只能顺从,不然就是给脸不要脸。
但柳千变并未立即发作,他的教养使他保持了冷静,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深沉城府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柳千变的脸庞上,挂着一抹看似真诚实则空洞的笑容,他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过区区六十两银子,我柳千变绝非那等背信弃义之辈。”
话锋一转,他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罢了,看来,这清扫猪圈的活计,只能由我亲自来做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自我调侃的意味,仿佛这猪圈的清扫,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张三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对柳千变的话语,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不是他能一眼洞穿柳千变的真伪,而是他素来对外人抱有警惕之心。
柳千变如果愿意给银子,他自然欣然接受,若柳千变不愿意,他亦不会因此动摇,他知晓,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张三牛的眼神里藏着对柳千变的不喜,他目光深邃,静静地凝视着柳千变,缓缓开口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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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变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他仔细地打量着张三牛,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然后反问:
“你就如此期盼我离开此地?”
张三牛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再回避,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你既是明州府通判柳明远的公子,又身负山匪之名。你待在这里,对我来说,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千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略一皱眉,问道:
“唐雨柔居然把我的身份都告诉你了?”
张三牛叹了口气,道:
“她希望我投靠你,以为这样就能为我谋得一份富贵。”
柳千变此刻又起了招揽之心,他嘴角微扬,以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调侃道:
“哦?那你为何不考虑唐雨柔的提议?只要你归顺于我,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张三牛淡淡地扫了柳千变一眼,语气坚定而平静:
“你所从事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风险太大,我所向往的,不过是平平凡凡、安稳度日,我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地。”
柳千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嗤之以鼻道:
“既想求得钱财,又不愿付出性命,天底下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张三牛不以为意,他轻描淡写地回应: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够安稳度日,就够了。”
柳千变闻言,眉头微皱,冷声警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要么你踏着他人的肩膀上位,要么你便成为他人脚下的垫脚石。”
说完,柳千变继续清理猪圈,如果不是看在张三牛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必定不会与张三牛讲这么多话,天下俊杰如过江之鲫,有没有张三牛都无妨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