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黄氏担忧道。
沈思莞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意有所指道:“小姑怕是被什么恶心到了。”
“你……”方氏倏然咬住嘴角,恨恨地瞪过去。
但她也只敢用眼睛瞪了。
沈思莞的剽悍她是亲眼见过的,身高八尺的男子都能被她当球踢,更何况她呢?
这个母老虎她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小姑喝口茶,压一压。”姜婉立即递上茶水。
沈幼安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谁知非但没有将那阵子腻味压下去,反而更加强烈,她用帕子捂着嘴来到偏厅,秋菊已经极有眼色地捧来了痰盂。
她狠狠吐了一遭,这才好了许多。
“小姑,您没事吧?”沈幼安重新回到花厅,沈思莞关心出声。
沈幼安摇摇头,“应该是受了凉。”
韩氏捂嘴笑道:“怕是小妹又贪凉,偷偷吃了冰。”
此言一出,花厅内的人都笑了。
沈幼安喜欢贪凉,打小就管不住嘴,他们都习惯了。
“叫夏冰来,让那丫头给她瞧瞧。”沈母对秋菊吩咐,她却不像几个儿媳那般轻松,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沈幼安的肚子,眼底有些担忧。
夏冰很快过来。
她给沈幼安切过脉后,眼底划过震惊。
沈幼安从她眼底的惊色中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怎么可能呢?
自从回到瀛州,她只和翊王同房了一次,就是在渝关的客栈,事后她还喝了避子汤,怎会……这样。
怕什么来什么。
沈母已经从沈幼安和夏冰二人的神色中猜出了一切,闭了闭眼,对众人道:“我累了,都回去吧。”
说完她又看向沈幼安,“安安,过来帮我按按头吧。”
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没人怀疑她的话,纷纷起身告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才示意沈幼安停下按揉的动作,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她看着夏冰问,“你刚刚诊出什么来了?”
“奴婢……奴婢还是再切次脉吧。”夏冰也不敢相信,一度怀疑自己的医术出了问题。
再次诊脉后,她抬眸看向沈母,“夫人,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两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滑脉。
她真的要自我怀疑了。
沈幼安却抬抬手,“不必了,我相信你。”
她说着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里透着惊恐,“我……有孕了?”
她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信了,但她并未多想。
因为她身体娇贵,饮食不规律或者条件恶劣时月信便会推迟,前段时间在沼泽林吃了苦,她以为这是正常现象。
这两日小腹坠胀,后腰酸痛,也没什么食欲,她还以为要来月信了,谁知竟然是害喜。
“是,快两个月了。”夏冰回道。
她在想,那晚自己是不是买到了假药?
沈幼安咬了咬嘴角,吩咐道:“去抓些落胎药吧。”
“不可!”沈母想也没想便阻止了。
“娘,您知道的,我不能生子。”沈幼安抿唇。
她那日从长平郡王口中得知,上一世她和翊王是有子嗣的。
因为她们沈家人在瀛州一战中几乎全部战死疆场,皇帝为了补偿她,许她产子。
但现在不同。
这个孩子她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