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到了六月。
暑气逼人。
天气炎热,人也变得烦躁。
两年前翊王前去冀州治理雪灾时还会时不时地往府里传回家书,但是这次出征,却没有任何音讯。
一个月过去了,就连宫里都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沈幼安热得遭不住,却又不好搬进知春园避暑,她可不想被人在皇帝面前参上一本。
国家不太平,她也不好耽于享乐。
秉持着心静自然凉的原则,沈幼安能不动就不动,每日窝在偏厅里看书。
她的房间里放了冰鉴和自制风扇,其实也没那么热。
就是她这心里燥得慌。
不知为何,近来她总是心慌。
她将秋月南下置产一事写在信里,快马加鞭送去了瀛州,但这都过去三个月了,仍然没有动静。
以往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所以她这心里就有些不安。
等不来瀛州的信,也等不来翊王消息。
沈幼安眉心跳了跳,心底突然升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翊王不会去北疆了吧?
“喵呜……”直到泡芙一阵软绵绵的声音,这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幼安下意识伸手,泡芙立即蹭过来。
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在罗汉床上翻滚着,露出肚皮让她抚摸。
沈幼安捏了捏它下腹的软肉,两岁的泡芙,原始袋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摸着沉甸甸的。
这是它最宝贝的地方,不肯让人摸。
所以,当沈幼安将手放上去时,泡芙下意识踹过去,踹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摸它肚腩的人是沈幼安,又生生止住了,不满地“喵呜”了一声,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地任她蹂躏。
这只小家伙对顾明谦还有些脾气,对她是绝对的温顺。
珠珠则不同。
它很喜欢顾明谦,经常围着他喵喵撒娇,但却不怎么搭理沈幼安。
沈幼安将此理解为异性相吸。
“珠珠。”她朝一旁悠闲舔毛的珠珠唤了一声。
珠珠舔毛的动作一顿,瞧了她一眼,又继续梳理毛发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尾巴。
表示:已读,懒得回。
沈幼安也不在意,从春桃手中接过梳子,为泡芙梳毛。
看着它密实的毛发,她对两侧道:“天气太热,还是将它们的毛剃短些,也好凉快凉快。”
泡芙听到这话,如惊弓之鸟一般,逃一般地跑开了。
珠珠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紧随其后出了屋子。
溜了溜了。
沈幼安不禁笑了。
看来去年给两小只剃毛一事,给它们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春桃跟着追了出去,“奴婢去外面瞧瞧。”
她刚出去,院子里便传来顾明谦惊喜的声音,“母亲!”
很快,两小只又随顾明谦一同进了房间。
沈幼安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尚书房的休沐日,自翊王出征后,她便每天葛优瘫,都忘了时间了,忙吩咐春花去准备顾明谦和顾明礼爱吃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