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吗?”
连豆豆点头,她坐起身看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马上卯时了。”
连豆豆闭着眼睛又要倒回去。
徐鹤章急急忙忙拖着她的后背:“不许睡。”
连豆豆牵着马出了客舍,全靠身体本能骑上了马。
浑身酸疼,尤其是屁股,疼得她面容扭曲。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徐鹤章已经出发了。
连豆豆只能咬牙跟上。
“这个徐扒皮!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好。”
系统:“宿主,为何要和他睡一间房啊?”
连豆豆:“徐鹤章身手比我好,和他一起更安全。”
出门在外,高危活动,保命是重中之重。
只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撑到有人来暗杀,先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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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连豆豆实在是受不了了:“慢点,让我喝口水。”
徐鹤章停下来等她。
连豆豆刚将水咽下,徐鹤章又驾着马继续向前。
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徐鹤章计划中的下一个目的地。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十余天。
终于赶到了乐县。
过了乐县,便是受涝灾严重地区。
连豆豆现在已经完全配合上了徐鹤章的作息。
并且经过这几天高强度锻炼,身体素质也有了显着提高。
两人在街上走着,四处都是流民在讨要饭食,现下将入深秋,却穿着薄薄的单衣。
“这乐县处于南北交界,来往通商很是繁荣,应是富饶之地啊。”
可目之所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也是一片破败。
徐鹤章眉头紧锁,唇角崩成一条直线。
“施舍我们一点吃食吧,饿了好几天了,你看我还有这么小的孩子,求求老爷夫人了。”
两人被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垂髫小儿,男人不住的将小孩儿往下摁,让他给徐鹤章和连豆豆磕头。
连豆豆下意识抬头看向徐鹤章。
徐鹤章点了点头,连豆豆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了几枚铜钱。
男人直接一把抢过,抱着小孩飞速跑开了。
周围其他的流民见状,一拥而上,将连豆豆和徐鹤章团团围住。
还有人趁乱想牵走马匹。
都是灾民,骂不可,推不动,打不成。
连豆豆只能从兜里又摸出了几个铜钱,朝着空旷的地方扔了去。
围着他们的人散了大半,还有些手直接伸向了他们身上。
徐鹤章护着连豆豆,瞅准机会两人翻身上马,迅速跑掉了。
两人找了个看起来围墙最高的旅舍住下。
徐鹤章一杯一杯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别喝了!”连豆豆夺下徐鹤章手中的茶杯:“你以为喝酒呢?”
徐鹤章抬眼看她:“我不饮酒。”
连豆豆在他对面坐下:“我知你心里难受,别憋着了,同我说说吧。”
徐鹤章依然沉默。
连豆豆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人性就是如此,为了活命,为了利益,你在宫中不是见得多了吗?”
“这不一样。”
徐鹤章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连豆豆沉默片刻,轻声开口:“是不一样,因为他们是灾民。”
徐鹤章闭了闭眼:“他们以前可能很勤劳,可能很乐观,也可能十分乐于助人。”
“可是洪水来了,家被洪水卷走,人没了,田地没了,房屋没了,粮食没了。”
“朝廷说放粮放钱救灾,他们等啊等,粮在哪呢?钱在哪呢?”
“他们费尽力气逃到了这里,可能有乐善好施的富人施了粥,给了衣服……”
连豆豆接着他的话说:“可是灾民那么多,一波又一波,哪里发得过来呢?没拿到的去抢拿到的,抢着抢着,他们发现,反正都是抢,直接抢或者偷乐县本地的居民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