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随时随地可能因为另一个人的心情好坏而丢掉。”连豆豆抬头,和徐鹤章四目相对:“这是一件糟糕透了的事情。”
“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猜到了一些你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你便能将我掐的说不出话来。”
徐鹤章解释:“我当时,也只是想试探你……”
连豆豆:“想看看我的反应,看看被你威胁到的我,会不会去和别人告密。”
“结果还满意吗?”
徐鹤章看天看地:“知我者,连娘子也。”
“就是不知连娘子可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连豆豆顺杆往上爬,阴阳怪气:“民女哪里敢生殿下的气。”
“殿下说天,民女哪敢说地,殿下指东,民女哪里敢往西。”
徐鹤章递给她水囊:“说了这么久,渴了吧。”
连豆豆也不客气,这荒郊野岭的也顾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她打开喝了一大口:“所以殿下,之后有什么安排,可否让民女略知一二,好配合您?”
“这乡野之间,哪有什么殿下。”徐鹤章眉眼弯弯,笑得灿烂:“你我二人不是刚刚成婚的夫妻吗?”
“兄妹不行吗?非得夫妻?”连豆豆嫌弃。
“兄妹二人行走的话,你我的长相都十分俊俏,万一遇上媒婆或者图谋不轨的歹人,非要给你我二人相看怎么办?”
想想现在所处的时代,连豆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索性不再纠结假身份的事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你带钱了吗?”
连豆豆醒来的时候就被他抱着,身上只有一袋子银锭。
这一程光来回路途都得将近一月,没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没带。”
徐鹤章话音还没落下,连豆豆便直接从他的腰间抽走了随身携带的袋子。
轻飘飘的,只有少许几块碎银。
“徐鹤章!”
徐鹤章应声:“娘子喊我的名字,果然好听。”
“你琢磨这事这么久,出门竟然不带钱!”
徐鹤章解释:“以往都不需要我亲自付钱……”
连豆豆冷笑:“那要是我也没带,你当如何?”
徐鹤章摸摸鼻尖:“你不会不带。”
“你倒是算得挺好。”
徐鹤章凑近。颇有些厚脸皮的意味:“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大概要朝夕相处,我总得多了解些我的妻,免得露了马脚。”
连豆豆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殿下,您的性格还真是多变。”
徐鹤章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将连豆豆拉起来:“多谢莲儿夸奖。”
凉风从领子灌进衣服里,配上徐鹤章这句话,惹得连豆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出门在外,你日后唤我鹤郎便好。”
连豆豆:“为何不叫章郎。”
徐鹤章:……
“若莲儿不觉得不适,为夫倒是也不介意。”
“咦。”连豆豆啧了一声:“那还是算了,不然我总觉得你头上长了触角。”
徐鹤章顺着她的话,想到了一些难以言说的画面,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连豆豆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我叫何莲,你叫张鹤如何?”
徐鹤章无异议:“听你的。”
两人原路返回,之前还打斗的地方现下干干净净。
四分五裂的马车也不见了,空地上只剩下两匹马在原地打转。
连豆豆感叹:“你手下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徐鹤章走到马跟前,替她调整好有些歪斜的马鞍。
“自己能上吗?”
连豆豆迈步上前,利落上马:“当然可以。”
徐鹤章抬头看向天空:“我们需得尽快离开,等消息传回去,那些人定会派人回来探查。”
“我们不能走原来的路线了。”
连豆豆拉着缰绳跟在徐鹤章后面,小声嘟囔:“要是再忍两天,我们的时间和路线也会富裕一些。”
风将她的话送到了徐鹤章耳边。
在连豆豆看不到的地方,徐鹤章眼底里盈满了笑意。
“哎哎,你等会儿我啊!”
连豆豆看着徐鹤章突然驾马快速向前奔去,赶紧夹紧马腹紧随其后。
这荒郊野岭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路啊。
颠到连豆豆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没有知觉的时候。
徐鹤章终于在一家看着有些破败的客舍门口停了下来。
“今夜我们在这里休息。”
他下马,牵着缰绳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