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上那一出，下午到教室的时候，周围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连豆豆身上。

“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骂得贼难听。”

“真的假的？早知道早上不请假了。”

……

直到老师走进教室，八卦的声音才停下。

天气炎热，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几台吊扇在头顶上转着。

连豆豆胳膊上裂开的伤口因为接触到汗液，越发难受。

终于熬到了下课，赵琳办了临时通行证，在教学楼下等她。

上车后，赵琳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胳膊。

“你体温怎么这么高？”赵琳视线落在被浸透的纱布上，组织液、血、还有伤药混在一起，干在纱布上结成了硬块。

赵琳眉头竖起，发动汽车，转着方向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连豆豆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被一个神经病抓了。”

“啧。”赵琳目视前方，表情严肃：“是谁？你那个小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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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豆豆纠正：“前男友。”

赵琳眉梢挑起：“嗯？分手了？”

连豆豆疲惫地点头，眼睛微微睁开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语气却是十分轻松：“这种人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是该分。”赵琳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所以你提分手，他恼羞成怒？”

“他提的分手，我同意了而已。”

连豆豆将头转向赵琳，身体上的不适加重了她的情绪，忍不住骂道：“真的太没品了这男的，分手了还来堵我，自己不占理说不过，就找机会挠我伤口。”

赵琳听着表情都皱了起来：“你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连豆豆双手直楞楞地一摊：“可能眼瞎吧。”

赵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种人没什么好留恋的。”

赵琳一路赶着时间，提前十分钟把连豆豆送到医院。

连豆豆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浑身软绵绵的直想往下坠，幸好有护士在旁边接住了她。

一通检查下来，不止是被抠烂的胳膊，她身上的几个伤口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炎。

医生看着她的伤口眉头紧锁：“你是不是沾水了？”

连豆豆老实交代了昨天偷偷洗澡的事。

医生给她开了药：“再观察一天，伤口没好之前不要再碰水了，反复发炎会留疤的。”

连豆豆乖巧点头，她感觉病房天旋地转的，空间很大又很小，只能闭上眼睛缓解。

还好现在快到期末周，很多科目已经结课，明天可以不用去学校。

吃了退烧药，很快困意上头，连豆豆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连豆豆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她挣扎着爬起来，将房间的灯打开，等眼睛差不多适应了，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垫了垫肚子。

她拉开房门，被走廊上的冷气吹得一个激灵，赶紧退回屋里拿起毯子披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慢慢挪到护士台，颇有些腼腆地开口问道：“还有饭吃吗？”

护士见是她，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饭盒：“给你留着呢，等下，给你热热。”

说着，将饭打开盖子，放进了微波炉里。

“感觉怎么样？”护士拿起体温枪对着她的脑门biu一下：“三十七度八，还有点低烧。”

吃了昨天洗澡的亏，连豆豆老实了，也不逞强了，认真地描述自己的情况：“感觉手脚没力气，有些发冷，没精神。”

护士一一记录下来，仔细叮嘱道：“先吃点饭看看，晚上如果再烧起来，一定要记得按铃，我们也会定时查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