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来势汹汹,刘闲却也憋了一肚子火,今个他是特意摆谱,就让这两个西部匈奴等级最高的贵族亲自折腾过来见他,把汉军当成了炮灰垫脚石,他要不发作,真把他当成病猫了啊?
气得都要发疯了,就算不是匈奴太子,被刘闲顶这一句,傲慢惯了的伊稚斜依旧习惯性的随手就想轮起长长的马鞭子,可是他鞭子尚且没抡出来,嗡的一声轻颤已经在面前响起来,真不愧是周勃的小女儿,做饭吃锅子都没忘了带着戟枪,沉重的长戟无比灵活的在手上兜了个枪花,狠狠指着这位右谷蠡王的鼻子,周九柯那神情俨然犹如个暴怒的母狮子那样,阴沉的警告着。
“胆敢对吾家君侯无礼,妾身现在就废了你!”
真没想到,竟然被个女人气势吓得一夺,眼看着寒光闪烁的长戟,伊稚斜愣是被逼得向后退了一步,跟随他进军营的綦毋格等匈奴武士亦是一瞬间紧张的把手都搁在了腰刀上。
楞了下神才醒过来,伊稚斜更是耻辱愤怒的三角眼睛都一条一条的,不过这货到底是个能抢夺到单于位的枭雄,知道这趟来,并不是找刘闲干仗的,压抑着怒火挥手让部下将武器收起来,看这周九柯也是睥睨着美眸收回了长戟,他再一次怒火直撩的问道。
“河南侯,为何向月氏人通风报信,让我大匈奴远征月氏功亏一篑。”
“通风报信?”
继续用马勺摇晃着煮不烂的牛肉汤,刘闲脸上却是流露出一股装傻充愣的神情来,同样阴阳怪气的冷哼着。
“右谷蠡王远征之前,可曾告诉刘某,刘某都不知道为什么几万月氏人突然能纵马杀到刘某营前,老子提莫的通汝父的风报汝母的信啊?”
声音也一下子昂起来,后脖颈青筋暴起,刘闲一下子蹦了起来,眼珠子瞪的溜圆,牛气十足的反喝道。
眼看着刘闲和自己兄弟呛呛了起来,匈奴人的好太子,伊稚斜的好大哥左贤王军臣却是一言不发,甚至在边上观望中,他瞳孔还禁不住闪烁出一股子意味深长的亮色来。
两边黑帮大佬盘道般的眼神噼里啪啦作响,斗牛那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气势上没压倒刘闲的伊稚斜却还是硬着脑门,冷哼出来到汉营中发火的最终目的。
“好,这次本王不与你河南侯计较了,一会儿把羌人交出来,就当没发生过。”
这才是伊稚斜咄咄逼人过来问罪的最终目的,本次打工仔称号刘闲荣获,却绝不是最惨的一个,伊稚斜才是!
冬天的天山不是那么好穿越的,就看军神汉尼拔,八万大军穿越阿尔卑斯山,到达意大利半岛时候就剩下下四万多了,死了将近一半儿,虽然伊稚斜才绕击几天,还是骑马的游牧弓骑,依旧摆脱不了损失,更重要的是,没捞到好处,月氏人的及时回防让他这么个老猫光闻到腥气了,眼睁睁看着晒干的咸鱼蹦跶回大海里头了,作为匈奴人,损失了怎么办,那就是从弱者身上找回来,这家伙又把刘闲当成了个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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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在开玩笑吗?”
这次轮到韩秀儿坐不住了,冷着俏脸厉声站起,她声音尖锐的呵斥道。
“匈奴置我汉营于危险境地,我汉军将士披肝沥胆,浴血奋战,这才击溃的贼人,夺下的俘虏,阁下一句话就想夺走,真当我汉军好欺负?”
“你们是汉人,又不是匈奴人,羌人再乱也是我右部麾下牧民,当然归吾差遣。”
“河南侯,别忘了,你脚下是匈奴人的土地!”
眯着眼睛透露出危险的目光来,威胁的味道十足,伊稚斜阴森的看着齐上阵的河南侯家三口子,微微昂着下巴谈吐声真好像随时要咬人的蛇那样。
但是这头刘闲抱着胳膊一言不发,怀抱着自己的长戟,冷艳飒爽中,周九柯扳着俏脸傲然的冷笑道。
“那就请右谷蠡王赐教了!汉军刚打发了月氏人,送走了羌人,这筋骨还没活动够呢!”
“够了!”
眼看着双方火花带闪电的都快打起来了,浑厚而又口音极重的声音却是将双方隔在了那儿,伊稚斜和刘闲都是阴沉脸回过头张望中,左贤王军臣却是露出了个看起来格外憨厚的笑容,连连比划着巴掌。
“老五这一趟你身先士卒,劳苦功高,没捞到点东西的确是过意不去,回头大哥和阿穆勒说说,把右部抓到的羌贼奴隶还有牛羊牲畜给你们右谷蠡部一些。”
“至于汉人的河马,刚刚家弟多有得罪了,汉军随吾等匈奴作战,自然应当按照匈奴的规矩来,这些羌贼奴隶,就让汉人带回去吧!另外若不是汉人的河马兄弟,吾大营也当遭受羌贼月氏胡蛮的蹂躏,若是有功不赏,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吾匈奴。”
“我左贤王部这次缉捕到的月氏胡蛮牛羊奴隶,就都赠给汉人的河马兄弟了!”
脸上憨厚笑容,真诚的就好像后世火车站边上卖你羊肉串的大叔那样,军臣爽朗大笑着合着稀泥,可是听得伊稚斜却是脑门上青筋都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