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餐从生马肉换成了生羊肉,不过补充了些食物,尤其是夜袭中让匈奴人狼狈了下,汉军的士气还是有所提升,一大早晨,在右谷蠡王照例巡营时候,刘闲也是照例下令射出了鄙视的十只箭来,旋即山坡上的汉军也跟着沸腾了起来,亢奋的摇晃着早上刚剥下来的羊皮鼓噪着。
但是,可算又停下了脚步,看着脚下的箭,半山腰被挖掘的一个窟窿一个雪坑乱糟糟的模样,还有汉军亢奋的鼓噪声音,一股子残忍阴狠的笑容却是在右谷蠡王脸上更加浓郁的浮现出来。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刘闲是偷袭中狠狠甩了上万匈奴战士狠狠一个耳光,可是侧面也暴露出他军粮所剩无几的情报来,侧过头,对着身边别勒蔑铁卫军官说了两句,一条毒计顿时被狡猾残忍的右谷蠡王施展了出来,再一次看了一眼被挖掘的乱七八糟的雪地壕沟深坑,他又是不屑的骑马离了去。
很快,匈奴人对汉军的报复如期而至,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中,鲜红的血液将雪地都浸染的一片通红,噼里啪啦的战火烧起,一个个火堆边上,凶恶残忍的匈奴人满脸狞笑,用带血的刀子剥皮剔骨,将一头刚处理好的肥羊穿在树枝上,旋即在火堆上噼里啪啦烤了起来。
“唔!阿萨布!(香!)”
“稀里马哈~(特别好吃!)”
羊尚且没烤熟,习惯吃半生肉的匈奴战士已然是用刀子切割起来,一边往嘴里填着,一边还乐着啧啧有声的议论着,这一幕,看得山上刚刚沸腾过的汉军瞬间重新又蔫吧了回去。
这份挑衅,简直比昨日亲眼目的队友在自己面前被虐杀还要羞辱,就算刘闲自己,都是忍不住在嘴里流淌下了愤怒的泪水来。
“这些狗崽子,乃翁一定要能死你们!”
砰的一拳头,被他重重砸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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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了!
天气依旧格外的寒冷,清晨中浓郁的晨雾也带着刺骨的寒意,寒冷中,汉军已经减员到了一千二三,冻僵的尸体在山背后柴火那样摆放了一大堆,现在刘闲也已经对增援不抱希望了。
清晨,似乎也感受到了汉军的虚弱,清晨,匈奴人也多了股子欢呼雀跃,一大早上,吃过早餐的奶糊糊粥,上万部落战士再一次云集起来,填充在了被踩出一个个雪坑,挖的好像炮弹坑那样山坡战场上。
轻蔑的看着半山腰上也蔫了的刘字大旗,可是忽然间,又是一阵弓弦声响起,噗呲的声音里,十只弩箭力竭的插在了右谷蠡王挛褆者邪面前,看着面前山坡上汉军弩手有气无力的叫嚷声,高傲与愤怒杂糅在一起,浓郁的堆满了这个残忍匈奴贵族老头皱巴巴的老脸上,举着装饰华丽的匈奴指挥削刀,他是疯狂的咆哮出来,甚至用汉语喊了起来。
“杀!”
“杀光!!!”
“别勒那启!!!”
叫嚷着匈奴人的冲锋口号,头戴的貂毛小,小辫子都不住的直晃动,端着顽羊角弓,举着匈奴短斧,削刀,黑压压的部落战士怒吼着发起了冲锋,但是,就在这沸腾的一刻,一声冬日霹雳轰然作响起来,上一秒,右谷蠡王还在部落勇士崇拜的眼神中指挥冲锋着,下一秒,他就好像凌空被人狠狠削了一拳头那样,口喷鲜血,砰的一下好像个老麻袋那样从马上摔了下去。
真是无比奇特的一幕,上一秒,数千计的部落勇士还在犹如恶狗扑食那样向前冲着,可冲了几步,脚步却是急刹车那样戛然而止,前面的匈奴人扑倒在了雪地上,后面的匈奴人僵住了身体,然后所有人错愕的回头看着羊骷髅图腾下,空空如也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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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竟然又是一声雷声响起,就连那图腾旗都呼啦一下倒在了雪地中。
“杀!杀光匈奴人!!!”
半山腰,这一次轮到刘闲泪目亢奋的高举起了战刀,端着刀盾,困饿之下都脱了形,仿佛骨头架子那样的汉军就好像黄土高原的泥石流那样,打着滑从守了八天之久的雪壕沟中冲下来,奋勇的冲向了匈奴大军,而没了右谷蠡王,没了将军,山脚下的匈奴军则是混乱了起来。
形式一下子被扭转了过来。
不过这一幕看似神器,看似龙傲天降临,可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容易,每一天,都徒劳的弩箭袭击,半夜,冒着生命危险去偷羊,半路中,趁机将整个山坡挖的乱七八糟,一个坑一个眼儿的,还要让右谷蠡王相信,这儿就是汉军为了掩护撤退造成的障碍,将狙击位推进到了一百米。
就算这样,想要一击得手也难,山风凛冽,就算汉军的大黄弩在这儿,精准度也得下降,更不要说刘闲还没有大黄弩,所幸,他有更厉害的家伙事儿,两米多长,内部还被费劲巴拉阴刻出膛线的抬枪,弓弩手世家,射箭最准,曾经用弩狙杀过兔子的萧峰,最后再加上些运气。
一件件事物拼合在一起,少一间都可能失败,也正是因为付出了极大地耐心布局,右谷蠡王被狙倒了,局面终于被翻盘了。
这种部族首领掌权的弊端也是显露出来,各个大将急不可耐的涌过来想要救驾,没等接战,各只小部落相互冲撞的乱成一团,有的想要迎战,有的想要撤退,而端着圆盾长刀的汉军则是格外有组织的凑成小盾阵,刀子那样插进了人群中。
没有跟着冲锋下来,脸上僵硬着笑容,紧张,恐惧,庆幸以及劫后余生,刘闲是瘫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