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眼中含着笑意,“你再不下来,本世子的胳膊都要酸了。”
这话说的打趣,也显露出李轻舟的绅士风度,杨如期心里摒弃刚刚的杂念,大大方方地将手搭上他的手。
两只微凉的掌心碰触,她的手似柔若无骨,李轻舟还没来得及感受其他,杨如期立马就下来了,收回了手,对着他道谢,李轻舟暗自懊恼。
小石头开了门,银红回了杨如期身边,柳文竹和柳母迎了出来。
李轻舟和杨如期顺着目光望过去,温润尔雅的柳文竹身边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夫人。穿着朴素的衣衫,梳着圆髻,只别了一支素银簪子,干净大方。
柳母含笑看着俩人,这位美貌的小姐应就是儿子口中的恩人,旁边这位气度不凡的少年定是侯府的少爷了,她走上前笑道,“贵客来袭,里头请。”
柳文竹看着面前站着的俩人,险些刺了双眼,
李轻舟一身玄色锦袍,身材修长,姿态闲雅地站在杨如期旁边,矜贵又清冷。
杨如期今日穿的是青色竹纹上衫,下身是淡黄齐腰襦裙,青色的披帛上绣着迎春花儿,给娴雅端庄的杨如期增添了几分俏皮。
小主,
俩人相携站立着,犹如金童玉女,让人无端觉得般配不已。
柳文竹心中疑虑,秦王世子为何与杨如期一同前来。
杨如期浅浅一笑,对着柳母行了一礼,“打扰伯母了。”随后看了银红一眼,银红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细长的棕色匣子递到柳母手中,谦虚道,“我家小姐亲手做的,望柳夫人莫嫌弃。”
柳母受宠若惊,拿着匣子看向自家儿子,见儿子点了头,才将匣子交给了身后的小丫鬟,招呼杨如期进门。
杨如期跟着柳母率先进了柳宅,四下打量,屋子修缮过,侧边还建了几间小屋子。
摆了些花花草草,还种了几棵树,瞧着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柳母领着杨如期进了正屋,上了茶点,陪着说话。
宅子外头,柳文竹先是恭敬地行了礼,后礼貌问道,“世子可要进屋喝杯茶水。”
李轻舟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文竹,答道,“自然要的,”柳文竹微愣片刻,请李轻舟进去。
李轻舟跟在柳文竹身后进了正屋,略微打量了一下,收回目光。
柳文竹请李轻舟坐在上首,小丫鬟上了茶。
柳母看儿子恭敬的样子,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杨五小姐的哥哥,应当是柳文竹的上司,确认身份后,她就有些局促不安了。
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瞧着比奉茶的还小几岁,见着这么多人有些惶恐。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未行礼。
柳文竹见此温和地冲小丫鬟说,“阿蕊,何事啊?”
阿蕊小心翼翼地对着柳母说,“夫人,您炖的鸡汤时辰到了。”
柳母听完站起身,笑道,“瞧我差点忘了,”说着对着下首的杨如期道,“今日五小姐尝尝我的手艺。”
杨如期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辛苦伯母了。”
柳母忙说不辛苦,嘱咐柳文竹招待他们,带着阿蕊下去了。
后边传来轻微松口气的气息,杨如期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是奉茶的丫鬟发出来了。
多看几眼才发觉俩个丫鬟长的很像呢。招待客人时,发出如此不礼貌的声音乃是失礼于客。
柳文竹注意到杨如期的目光,解释道,“阿花和阿蕊是姐妹,父母双亲都没了,才卖身为奴讨口饭吃,母亲怜她们身世,而我刚好又想为母亲挑俩个丫鬟伺候,是以带了回来。”
这是在解释丫鬟为何没有规矩。
杨如期颔首,转而思量道,“如今你已入了朝,官场上的交际少不了,阿蕊年纪太小,应当多买几个稳重的下人伺候,若是小石头管不了,银红倒是可以替你调教一番。”
柳文竹知晓杨如期是为了他打算,心中微热,但还是摆了摆头,“我们自来勤俭节约惯了,有则已,不必奢求过多。”
既如此杨如期也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