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葛玥童回答的也很实诚,“我和他都觉得,然后我的朋友们也觉得,我和他不搭,不对盘,不在一个频道上,然后他刚好遇到一个和他非常登对的女孩子,也很喜欢他,两个人就很自然也很顺利的在一起了。”
“不过大家都说不对盘,确实要谨慎考虑,”陈言又拿起一个小花生,“不过你们还很年轻,试错成本很低,可以多尝试。”
“不过其实那天我也有看到你,”葛玥童还能想起来一米八几的虞移跟着一群小朋友和女孩子捞金鱼的样子,“就是当时虞老师在捞金鱼,你拎着个盒子在旁边看手机还等他来着,你手上拿着一个好大的风车还挺好看的。”
“这我就没注意到了,”陈言抽了一张纸巾放在桌面上,“我当时正在搜为什么中青年男性会突然出现幼稚行为和青春期行为,然后搜出来的结果都是神经分裂,而且我当时等的有点不耐烦了,那环境太吵了,虞移又磨蹭,我是真想给他一脚踹那个池子里去。”
“但是我看得出来当时虞老师特别高兴来着,”葛玥童给陈言倒一杯百香果,常温的,陈言现在还是少喝凉的,葛玥童都小心注意着,“我们有个学姐说你看上去简直都像虞老师的老父亲来着。”
“这样啊,”陈言对于这些小花生的兴趣明显捏大于吃,欣然接受了虞移老父亲这个称号,手上也没闲着,就这么说着话的一会儿功夫,噼啪噼啪捏开好几个了,然后把花生仁都放在刚才那张纸巾上,一粒一粒挺饱满的,“那年寒假结束我送虞移去上学,看到你们两个在你们学校那个大草坪上了,我那时候还挺高兴的,我觉得那个男孩子很不错,狂欢节又见了一次,感觉你们还挺亲密的,谁知道你们最后没走到一起啊。”
“大草坪?”葛玥童一时根本对不上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和黄玮铭经常在中心大草坪约见面,她只是惊讶于原来在她根本没注意到的时候,陈言居然也在迎大,还看到了她和黄玮铭,这几天下来光是他们两个能对上的彼此不知道的见面,都有好几回了,“寒假以后的开学?”
“就他送给你一只熊猫的那一次,”陈言记事情一向比较清楚,所以提示了一下这个关键细节,“我当时就现在第四实验楼那个环岛,看你们聊的还都挺开心的。”
“不过你说送虞老师上学,我其实之前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和他有瓜葛,”葛玥童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喝,“我最先注意到的是运动会开幕式上那个极乐净土的演出服,我偶然发现是桦林制衣做的,我还以为是虞老师他们专门找你定的,后来你住院我还问起过这个事儿,他说这衣服不是他买的,是学生干部采购的,纯属巧合,还有就是他书包上的那个京城理工的校徽,我才知道你们是校友,他后来也和我说过,就是因为那个校徽,你才救了他一命。”
“这倒是真的,”陈言低头一直在剥花生,捏一下,花生壳打开成两半,然后把里面的花生仁放在纸巾上,“那他说没说我一直都在后悔当初救了他?”
“这个话向大哥说过,他说你一直后悔救了他来着,”葛玥童也拿起一个花生捏开,下午帮厨她已经尝过了,曹阿姨煮的很好吃,“怎么虞老师这儿你也后悔啊?救人就救了呗,干嘛后悔呢,这可是做好事。”
“后悔救了向激川是因为他轮不到我救,我救他白给自己添累赘,跟捡了个便宜儿子没什么区别,操不完的心,”陈言喝了一口百香果,估计是甜度比较喜欢,一杯直接喝了一半,“后悔救虞移是因为其实他用不着我救,白白招惹上他和他弟弟两个疯批,甩都甩不掉,都只怪当时太年轻,总还不够狠,有些不忍心。”
“那我呢?救我你后悔吗?”葛玥童手里紧紧捏着一颗花生,多少有点紧张不安,害怕陈言给出答案,又怕陈言不给答案。
陈言放下手里的杯子,又拿起一颗花生捏开,纸巾上已经有几十粒花生仁了,可陈言还是没停下,继续剥着。
“你当时的情况不太一样,”就在葛玥童觉得陈言应该不会给出答案了的时候,陈言突然就开口说话了,“说真的我当时也挺生你气的,那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光是把我头上弄出那么大一个包来管什么用,但是生气的劲儿过去以后,看你蹲在那儿样子那么可怜,而且你是真的长得有点眼熟,我才觉得要不听听你怎么说,谁知道这一听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不管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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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抱歉,”虽然跟着陈言住了七年多,但是葛玥童还真没有因为那一撞而专门的道过歉,“其实你住院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我那时候把你撞倒了你的头摔坏了,已经有旧伤了,所以才会那么严重,越想越自责,但我也没办法和别人说,心里把自己恨得跟什么一样,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啊,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吃巧克力吧,”陈言伸手拿起那盒巧克力,开始很认真的拆包装,“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本来也就和你没关系,嗯,这里面好像是四个口味的,我看包装纸有四种,你想先来哪个一个?”
“我都可以,”葛玥童还是多少有些愧疚的看着陈言的后脑勺,脑勺着地其实很危险的,葛玥童一开始不知道,现在想想当时的陈言没有被自己撞的蛛网膜下出血直接死掉,都不知道算是他们两个谁的福气,“这个白色的是白巧克力吗,我看外面有椰蓉,应该会很香吧?”
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吃喝喝的闲聊,一大盒巧克力吃掉了一多半,葛玥童还把陈言剥出来的花生仁吃了不少,百香果汁陈言喝了一多半,电视节目已经从民生新闻再到晚间剧场,现在晚间剧场都结束了,节目预告上显示着五分钟以后是午夜剧场,葛玥童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赶紧站起身来催着陈言准备去睡觉了。
“都这么晚了,等下上去我飞快的洗个澡,尽量不耽误你睡觉,”葛玥童去餐厅拿了个垃圾桶来很熟练的打扫着桌面,“算了要不我去三楼洗吧,我这也都好利索了,明天我就搬回去三楼,这样你也方便一点。”
“我不后悔,”陈言正在收拾没吃完的巧克力,把盒子盖上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其实你刚才问我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我从来就没觉得后悔过,甚至一开始也会有点庆幸吧,庆幸那天走在前面去开门的人是我。”